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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當初我應該跟賢弟你一起去的!”李鐵匠喝了口悶酒,滿臉悔恨的說道。
潘德也點了點頭,與血魔會戰於野,如此英雄事業,身為武人,他如何能不向往?若是能身參其中,就算戰死,他也是無憾的!
黃麗仙卻對這倆大男人的感受十分不以為然,每當聽到不臣陷於險境,身負重傷之時,她都會一臉心疼看著不臣,盡管因為菲菲和艾艾在的緣故,不臣身邊的位置都被占了,她沒法坐到不臣身邊,但這對眼睛能說話的黃大老鴇來說自然不是啥問題的。
不臣就被黃麗仙頻頻打過來的眼神弄的柔情滿滿,當然啦,在發現這一點之後,菲菲連摳了黃麗仙眼珠子的心都有了……
“李哥,潘兄。”不臣搖了搖頭:“你們不用後悔,這一路的風險之高是你們很難想象的,沒有跟著我去是正確的。”
“狗屁!”李鐵匠此時有點喝高了,他醉眼朦朧的指著波普老爺說道:“這廝身手比我們差多了,還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潘德也點了點頭,看著波普老爺的眼神都有點嫉妒了。
不臣倒是不以為忤,他也看了波普老爺一眼,今晚這位褐衣奸商的興致是最低落的,除了時不時幫不臣補充一下故事之外就是在喝悶酒,不臣對他的心情算是比較了解的,於是便對眾人道:“你們就別嫉妒波普了,沒看他的國家都變成什麼樣了?”
聽到他提起這個,在座所有人的神情都有點戚戚,好好的一個雄踞西陸南方的大帝國,僅僅幾個月間就接近分崩離析了,如何能不叫人唏噓?
“最近人心惶惶的,客人都少了很多。”黃麗仙也臉色難看的說道。
李鐵匠也陪著歎氣,雖然他的生意一點都沒受影響,反倒變得更興隆了,每天都有人慕名而來下訂單,讓他都快忙不過來了,不過在此時此刻,他很理智的沒有提自己的事……
“仙兒,這兵荒馬亂的,不行你也回國吧?窯子在哪開不是開啊?”不臣勸說黃麗仙道。
隻是黃麗仙卻搖了搖頭,表情淒楚的道:“不瞞臣郎,奴家在東國是罪人,回不去的。”
“罪人?!”不臣還是頭一次聽她提起自己的過往,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是的。”黃麗仙微微點頭,“奴家是犯官之後,十三年前,家父因為憂心國事上書朝廷,想要恢複古製,讓武臣重掌邊鎮之權,卻因此得罪了朝中諸公,被奪了官職與出身以來文字,全家遣往遠惡軍州編管,家父畢竟是文官出身,還算得了個善終,在編管之處沒呆幾年便鬱鬱而終,隻是家兄這個武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在家父身故後,被人以莫須有的罪名陷害,說他勾結匪盜,圖謀造反,滿門都要抄斬,幸得朝中故舊遣家人快馬送來消息,我兄妹二人才逃過一劫,隻是自此卻過上了朝不保夕的通緝犯日子,家兄一怒之下真的找了座山頭,打算占山為王,隻是沒過幾年就因為內部火並被殺害,奴家與嫂子便被那夥奪了山寨的賊人賣入了妓~院……”說到這裏,黃麗仙已泣不成聲。
眾人聽聞了黃麗仙的悲慘遭遇,表情也都暗淡了下來。
隻是黃麗仙的述說還在繼續:“那家勾欄的媽媽對我們還算照看,因為姿色上乘的緣故,奴家被授以琴棋書畫,打算在成年後賣到京師當花魁培養,隻是不知是誰告了密,叫那位媽媽得知了奴家的犯官之後身份。好在那位媽媽還算厚道,隻是將奴家與嫂子賣給了一位想要出國發展的媽媽之手,並未交給官府。於是奴家便與嫂子在這異國他鄉紮下了根,五年前那位媽媽故去,嫂子也離開人世,奴家便接過了這麗春院,直至今日。”
“唉。”
不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伸出胳膊繞過菲菲,將黃麗仙拉了過來,攬在了懷裏。
菲菲這次倒是難得的沒有阻止他,隻是有些吃味的扭過了頭去,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