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痕站在月亭邊,潔白的右手微微抬起,青色法力從拇指到小指連續騰起。五個指尖各自冒著一團青色火焰,那火焰看著極為平和,絲毫沒有爆烈之意,緩緩的浮著。
風痕卻雙目凝視著月亭之上的玄月,一瞬間周圍都靜了下來,就連平日低鳴的蟬兒此刻都不再發聲。忽地手掌豎起五指向前點去,五團青色火焰陡然便直直的向著空中的玄月射去。而飛在空中的五團青火忽然彙聚,相互融合之後竟緩緩展開一幅青色的透明八卦圖,正好和玄月重疊,好似空中本便是一幅青色八卦而不是玄月。
風痕嘴角一絲淺笑,心道:“五年來終是將千葉雲天練至六層了,看來也該是找魔教的晦氣了。”
五年來,殿內隻有風痕借助月光修煉,但同屆修為最高的還是掌門唯一的親傳弟子影青鶴,已是接近七層的修為。而丹青雪也是意外的刻苦修煉,稍比影青鶴遜色些,也是接近七層。
而宇文燁跟風痕是相差不多的,後麵是剛剛晉級六層的三人,京極彥,華音子,琴止君。
風痕心中不免有些詫異,影青鶴比自己早入門幾年,實力比不上是倒是正常,但是自己在月下修煉竟還沒丹青雪修為高,難道她是天才不成?
詫異歸詫異,風痕還是想的開的,轉身便坐在了亭中的石凳上,但眼睛一直在掃著林內的盡頭,也就是禁地的方向,好似在等著什麼。
忽地一道悅耳的笛聲傳來,風痕搖了搖頭,“總算是來了。”五年來那笛聲就一直不曾停過,而風痕每次都是聽完笛聲後再入定修煉已成習慣。
今日的笛聲空靈且婉轉,就像潺潺的小泉奔流聲,使得人精神一振隨而不自覺的便沉浸到曲中。
遮月的青色八卦終是緩緩消散,月華一瞬便灑了一地。風痕深吸口氣,閉眼細細聽著笛音,好像那笛聲中有故事一般。先是輕快的小調,好像兩個相愛的人在無憂的玩耍;而後是金戈鐵馬激昂的調子,又好似拚命在戰鬥一般;最後笛聲一聲長揚遂而變成慢而柔的調子,竟好似最終贏了戰場,回首時卻輸了伊人……
曲罷,人心還。
風痕睜開雙眼,但眼神還有呆滯一般,細細品著曲中深意,心想:“雖隻見過吟笛人一麵,但從曲中便知他必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
起身準備打坐入定,卻忽地從禁地方向傳來一聲響徹天地的嘶鳴聲,那聲音尖而利直穿耳際。
雖然風痕此時的修為已是今非昔比,但還是被這嘶鳴震的胸口生疼,提氣將胸口的不適之感壓了下去,抬頭望向禁地的方向。
風痕眼神一凝,難不成是異獸?
右手一劃,一柄銀光燦燦的長劍便出現在手中,劍身晶瑩剔透是若水將萬年玄冰和地心螢石融合打造而成,劍柄處鑲嵌著三顆不知名的古樸寶石,此劍正是若水外出帶回來的,名曰“流噬劍”。
風痕提劍一個縱身便到了林中的岔路口,但是忽地想起掌門的話,“此後許你隨意出入禁地,但是不可亂闖。”
心中猶豫不已,禁地出事自是不能袖手旁觀,但前有掌門的警告,後有護殿不周的責任。
禁地的異獸嘶鳴聲越來越大,風痕一咬牙便要向著禁地而去,但忽地後麵一道暴喝傳來:“退下。”
風痕止住身形扭頭一看,隻見虛無相空踏著掠了過來,到了風痕麵前時停了下來,由於林內黑暗看不清掌門的神情,但風痕明顯感覺到身旁的虛無相周身的法力都聚了起來,“風痕,你看到了什麼?”虛無相的話中帶著一絲冷意。
“弟子不曾進去,沒看到。”風痕頓了頓如實說道,但也是覺出了虛無相此時必定怒火衝天。
此時禁地的嘶鳴緩緩小了下來,而虛無相又開口道:“那你聽到了什麼?”
風痕一怔,察覺到虛無相的氣息緊緊鎖定了自己,細細想了片刻,平靜的道:“弟子什麼都沒聽到。”
說完便感覺鎖定自己的氣息緩緩退了下去,隻見虛無相並未作答直接便掠向了禁地內。
風痕身子一軟,剛才那股氣息非常重,竟壓的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雖然不知異獸出了什麼事,但掌門如此在意異獸的動向,而且還堵了自己的嘴,難道那異獸有什麼特別之處不成?
而虛無相進去後,那嘶鳴聲漸漸變小直至無聲。風痕將劍收起,知道今日必然是修煉不成了,轉身便向著大殿走去。
而到得大殿的牆壁時,隻見牆壁前巡邏弟子已是不見,而且還布了一道隔音符,想來是虛無相一聽到聲音便把弟子遣走,隨後又設了隔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