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抬頭,在光照下猶如鬼魅。
他臉部的肉已經消失一半,顴骨漸漸突出,那雙本來不大的眼睛已經深陷眼眶,脖子上露出幾條青筋血管,而大大的衣服也暴露出了他的枯瘦如柴。
但林春生卻笑了,道:“長生,你今天已經比昨天好多了,現在試著能不能站起來?”
人影便掙紮著挪動雙腿,帶動腰部的力量,然後用手一撐,便離地麵已經有個一厘米的樣子,可很快,他又摔了下去。
林春生來到他身邊盤腿坐下,逼出一縷靈力打入劉長生的體內,不過片刻,劉長生原本如鬼魅的麵容更因為疼痛而扭曲起來,他的身體裏有兩股力量在打架,仿佛五髒六腑都已經被攪碎。
“長生,堅持,你若是想堂堂正正做一個人,就要堅持。”
劉長生原本模糊的意識又清晰起來,他咬緊牙關,堅持,再堅持。
半晌後,劉長生安靜下來,枯瘦的身體竟因疼痛而冒出了一身的汗,這是個好現象,林春生給他施了一個清潔法術,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碗粥,慢慢的喂給他吃,待他吃完後,道:“長生,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記住,不要放棄,知道嗎?”
劉長生眨眨眼睛,在林春生轉身的時刻流下了一行淚水,他發誓,若是這次能好起來,他一定會對林春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與此同時,劉家村外來了兩個人,一大一小,小的是林春末,而大的,卻是把林春末嚇一跳的糙大叔。
“大叔,我大哥就是在這裏麵,不過據大哥說,他在這裏布了什麼陣法,普通人是進不去的。”
說到這裏,他又抬起頭望了望糙大叔,似是不怎麼相信的道:“大叔,你真是我大哥的師父?”
糙大叔敲了敲他的腦門,道:“當然,咱們不進去,你大哥快要出來了。”
林春末聳聳肩,表示不相信,不過糙大叔卻不再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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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水真君當日收到徒弟的傳信後,便待在常清殿思考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他去了一趟主峰,又去了一趟自家師父閉關之處,然後,便給九禹尊者傳信說他會去奉城一趟。
這便有了之前林春白與師父的談話。
本來呢,他是打算同徒弟小妹同去的,但沒想到主峰的冷月丫頭太過給力,進階元嬰這個機會,不是誰都能碰上的,所以,他便是一個人來了。
來了奉城,他裝成一個普通人的樣子,把每個城門都逛了一遍,又把奉城的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然後又去城主府溜了一圈,再然後,他把奉城轄下的山水都遊了一遍,最後,才來到林家村,恰好碰上和徒弟相似的林春末。
用話一炸,果然是徒弟的弟弟。
他去林家看了徒弟的父母,見他們沒有大礙了後,便打算去找徒弟,林爹林娘硬是要讓林春末這個小鬼給他帶路,於是,他便帶著他嘍。
“哎呀,大叔,都這麼久了,大哥還沒出來啊?
平水真君斜了一眼這個沒耐心的家夥,道:“他已經出來了,你沒看到嗎?”
林春末左右四顧,沒發現人,剛想說話,卻聽到大哥驚喜的聲音。
“師父,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