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仍然沒有聽他的話,固執的在搶救室外麵等著,我希望林琳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
當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醫生走出門摘下口罩。搶救室外麵隻有我和陳隊兩個人,醫生朝著我們走過來,我卻不敢上前詢問情況,將求救的眼神投向陳隊。
“醫生,情況怎麼樣了?”陳隊問道。
醫生似乎已經有些疲倦了,但他還是耐心的解釋著,“已經脫離危險了,如果晚兩分鍾送過來,我就不能保證你們以後還能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人。”
“呼~”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整個身體癱軟下來,太好了,林琳沒事,我的林琳沒事。
陳隊見著我突然要倒下去,立刻伸手將我扶住,扭頭看著醫生,“謝謝醫生,謝謝醫生,他的身體有很多外傷,不知道要去哪裏幫他包紮一下。”
“去我辦公室吧!這麼晚了應該都沒人了,我那裏有醫藥箱,可以處理簡單的傷口。”醫生將口罩拿下來放進衣兜裏。我有些不情願,不想離開這裏。
醫生見狀,淡淡的說了句,“病人需要休息,現在還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至少需要12個小時才可能醒過來。包紮傷口隻需要十分鍾。”不得不說,醫生的話確實對我有很大的作用。
簡單的包紮之後我就一直呆在林琳的病房,不想去做任何事情,也不想回去上班。我隻想看著林琳醒過來,將12個小時變成倒計時。可似乎,這12個小時很長很長。
林琳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並且還是一個噩夢。她的表情全部表現在臉上,非常害怕,兩隻手偶爾還會亂揮。我隻能固定住她的手,不讓她把輸液的針頭碰掉。
然後我也昏昏沉沉的在她的病床上睡過去,手裏握著她的手。這大概是最簡單的幸福,是我用盡全部的力氣想要保護的東西。
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頭,我立刻醒過來。林琳已經醒了,比12個小時還要更短,她微笑的看著我。那種喜悅和幸福,已經無法用語言去描述。
“林琳,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抓住她的手,開心的說道,“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去叫醫生,我去叫醫生。”
她搖搖頭,滿臉的溫和。生過病後的臉很蒼白,但靈動一分也沒有少,水汪汪的眸子看起來惹人憐惜。
我還是把醫生叫了過來,並且詢問著病情。醫生說病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能醒過來,說明本身情況就不是特別嚴重,隻需要在醫院觀察兩天,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這起案子算是徹底破了,我沒有參與之後的審訊,而是請假呆在醫院細心的照顧林琳。
“趙雄,你說我在醫院照顧了你那麼久,現在輪到你照顧我了。可算是還回來了。”林琳吃著我給她削的蘋果,非常得意的說道。
“但我寧願一直是你在醫院照顧我,也不願意你生病住院。”這是我心裏最真實的話,一直都想說。並不是每一句情話都徒有表麵,兩個人共同的經曆,濃縮成一句實在的承諾,變成今後可以用來相互依靠的信守。
雖然我呆在醫院,但依然很關注案子都發展情況,畢竟我們每個人都為了這個案子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比如四個同事的生命,比如林琳的危險,比如內心和身體的煎熬。
之後的事情都是聽陳隊告訴我的,真相終於見了天日。
管理檔案室的退休老警察,也就是讓我叫他黃叔的人,他是這起案子的策劃者和執行者。
從最開始,他就是暗網直播的癡迷者,也是直播平台的主播傑斯非常忠實的粉絲。後來聽說傑斯在警局突然被捕,老黃趁此機會在監獄裏麵見到了傑斯,並且承諾要把他救出去。
但是直接從警局救人是不可能的,所以老黃想方設法的弄到了傑斯被遣送回國的基本信息。例如時間,航班,以及押送的人員等等。再利用傑斯交給他的方法把所有的信息傳遞出去,這才有了機場救人,傑斯逃跑,再度返回中國這一係列事件的發生。
而老黃自從退休以後就過的碌碌無為,一直想找一些比較刺激的事情來給自己的生活添油加醋。傑斯的直播,正好滿足了他這個心理需求,傑斯作為報答,同樣給老黃提供了作案計劃。
在椅子的腿上綁上魚線,使用牽引力讓椅子產生移動。另外在所有的電腦裏麵植入木馬病毒,讓電腦出現屏幕自動亮屏,藍底紅字的畫麵。
同時他也從特殊的渠道搞到經過特殊軟件處理的音頻,利用植入的木馬病毒作為載體,將這些音頻直接傳輸到電腦中在半夜一點開始播放。由於每台電腦都會產生交流的聲音,自然聽起來整間辦公室都在竊竊私語。
關於監控錄像,他的確動過手。監控錄像經過處理剪輯,出現問題的那一部分錄像全部被摳出來換成了沒有問題的錄像。
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時候隻能看到結果,看不到過程的原因。我們人眼睛沒有被動過手腳,自然可以完完全全地看到整個過程。攝像機也可以將所有過程攝下來,在沒有動過手腳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