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尊師。”周凡說道。
“唉,無事!我命該緣盡於此,你且不用理會,我自有辦法送你出去,出去以後好好給我長臉,莫要丟了為師的顏麵。”地淵說完又哈哈大笑。
“受人恩惠,我自不能忘本,你若不說,我便不肯離去,尊師你定要說個透徹,莫要為徒帶著疑惑離去。”周凡也是萬分激動,已經猜到地淵話中的含義,能出去自然是好事,但要弄清楚利害關係,總不能踩在別人身上成就自己吧,還是自己的師傅,這定是萬萬不可的。
“你這小子,好吧,我告訴你!我能讓你出去,隻是以後就剩我一個人在這了,我就隻能對著自己的影子說話了,心有不甘而已,別無它事。”地淵依舊笑容滿麵。
“這……”周凡也為難了,一個人的孤寂是他也無法理會的,但也不能因此將自己斷送,他還有很多事沒做呢,糾結,萬分的糾結,留下來陪他,他不甘心,棄之不顧,又不是他周凡的作風。
“你不必為難,鳥兒總是要展翅高飛,魚兒總是要遨遊水中,更何況是個活人,我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將你困禁於此,我殺戮太重,萬事不容,這也是我的歸宿,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呀。唉!”地淵歎氣,他心中懊惱自己,身處異界,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家鄉對他來說,也是因果糾纏,避免不得。
兩人又沉默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各自想著各自的想法,就這樣持續了很久很久。地淵也是少有的沉默,麵色顯得格外的滄桑。
“尊師,你真的要送我出去?”周凡開口,打破了沉寂。
“嗯,你不該屈居於此,你的世界在外麵。”地淵沉聲說道。
“那你可有什麼事交代於我?”周凡說道。
“有些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以殺證道不是你能走的路,太辛苦,並且你的道不應如此,我會傳你法力,讓你馳騁洪荒無敵,但要凡事低調。你身為異數,天地之間定會有人想要誅你,早日回歸你自己的世界才好。”地淵這時倒是頗有些像師傅的樣子。
“謹遵師傅教導!”周凡拜首說道。
“其實你本來就不知道是哪裏出來的,是天地間最大的異數,我想你日後定是能成大器之人,我今日把我的法力全部傳給你,你屆時不能領略透徹,但這洪荒之中卻是不再有與你為敵之人,隻是你出去以後不能殺戮,需要等待這天地重組之時。為師不求你為我報仇,但求你能以自身的優勢改變些什麼,一草一歲月,一花一世界,略出微薄之力,可牽動萬千種種,我相信你能做到,他日若是有機緣成就無上帝君,斷不可昧了良心,微笑麵對,才是解決所有的上上之策。”地淵飽含熱淚,仿佛如他曾經那般。
周凡也是眼中混濁,字字句句記於心間,他始終相信好人會有好報,他也相信無論何時都是好人多過於壞人,他的道,他的法,定會與他人不一,以善修善,才是他的道法,才是他的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