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第一節沒課,彥早早的上班去了,我躲在小屋想睡懶覺。可是睡不著,又起來把歐陽輝的信看了兩遍,如果是昨天我肯定有很多話想回的,這會兒讓彥攪得不知道怎麼下筆,可又不想就這麼斷了,在小屋來回走了好幾遍,最後想起一首《蝶戀花》,寫在了紙上: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又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寫完,我不會疊“心”,就疊成一隻千紙鶴寄了出去。
一天都在鬱悶著晚上怎麼跟彥說寄信的事,誰知道她進屋後好像完不全不記得這件事。晚上兩人出去吃了點涼麵,又到橋上站了會,回到小屋時有個男的站在門口,手上拎個袋子,中等個,有些微胖,看不清臉,見我們走過來,上前說道:“你們誰是沈秋?”
彥一臉警覺地反問:“你是誰?”
“哦,我是歐陽輝的同學,叫曹立新,他寫信來讓我替他看看沈秋,別誤會,我可不是壞人”可能聽出了彥的不友善,男的趕緊解釋道。
“哦,我是,聽歐陽輝說起過,快進來坐吧”我開門把他請了進去。
“哎呀,你們兩個女孩子就住這兒呀,條件很艱苦啊,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說,我跟輝是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哥們。現在在綠城一家外企打工”說著他把手上的袋子遞給了彥。
“謝謝,不好意思讓你等,還讓你破費”我邊倒水邊說。
“坐吧,屋子裏有點擠,就坐床沿好了”彥也開口說道。
“別忙了,我得走了,晚了就沒公交了,我們廠在郊區,這是我們辦公室電話,有事給我打電話,歐陽輝這小子成天催著我來看,這下可以交差了”聽著他的話,我的臉莫名地紅了一下,彥瞪了我一眼,開口道:“謝謝了,那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這小胡同晚上不安全,你們待著吧,我走了,有事說啊!”說完便起身告辭了。
“秋,那個歐陽輝看來真的很關心你,還知道叫人帶點水果來看你”彥打開袋子,拿出一個蘋果,在褲子上蹭了兩下,邊咬邊說。
我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讓我別跟他有聯係嘛,這會怎麼吃上啦”
“哎呀,有些事情不了解啊,通過剛才的事,如果他明年又能來綠城的話,我可以改變我的想法的嘛”彥聳了下肩,說道。
我搖了搖頭,“幾隻蘋果就收買你啦,就這點出息,瞧你上次說的那個激動”
“哎呀,別抓著不放啊,我這不是為你好嗎,說真的,你看剛才來那人圓咕隆冬的,看上去傻乎乎的,你那個歐陽輝,高高瘦瘦的,一臉精明樣,他倆居然是好朋友,走在一起笑都笑死了,哈哈,有趣”彥邊說邊笑邊吃,沒小心嗆了一口,在那好一陣咳。
“該,讓你吃著別人的,還笑人家”邊回邊想著他倆的樣子,是有點彥說的那樣,也笑了起來。
今天是星期天,陽光明媚,秋高氣爽,早上起床,彥提議去海邊玩玩。鎖上門,準備出去時,不速之客到了,彥看見,有一種驚喜。
“陳明亮,你怎麼來了,不巧哦,我跟秋要去海邊玩,有事嗎?”
“很巧啊,我就是來找你們去海邊玩的,你看這天氣多好,一起去吧。”有點賴皮地笑著說,“你們看這是什麼”
“啊,相機,好啊好啊”彥很是高興的樣子。
“你們倆當我空氣啊”我板著臉對彥說,“誰同意跟他一起了”,又轉過去對著陳明亮:“誰要你跟著,有相機了不起啊”
陳明亮一臉委屈的樣子,攤著手,對彥吐了下舌頭。
“秋,別這樣啊,他跟著到時我們買了東西,可以幫忙拿下嗎,今天人肯定多,公交車肯定擠,他可以擋擋,再說咱倆都沒合影呢,你不想拍嗎?”彥邊說邊用肩膀推我,還邊朝他擠著眼睛。
“就是,就是,你們需要苦力、需要保鏢,我給你們倆照相,保證把你倆拍得美美的,秋,秋……帶上我吧,你們不吃虧的。”陳明亮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