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我犯一個毛病!別看我脾氣倔,可我跟你一樣,心太軟!一到了關鍵時刻就狠不下心了,就算原來恨得牙根兒都癢癢的人,一旦他遭了難,也會覺得他可憐了!所以像是乘勝追擊啊落井下石啊這種事統統都做不了!”土匪聽完我的話後這樣總結道。
“對!你說得對極了,我就是這樣的!從來就是這樣的!”我說。
“嗨!”土匪忍不住歎了口氣,一種悲觀的情調隨著土匪歎的這口氣流露到了空氣裏。
“你嗨什麼?是覺得我又笨又沒出息,沒出路了麼?是這個意思麼?”我很識相地問。
“是啊!不過你也不是笨了一天兩天,我已經習慣了。”土匪很誠懇地回答道。
“我一直也很努力想要變得聰明點兒,可是你也看見了,都是白費勁!”我也十分誠懇地做了一下表白。
“算了,你也別為這事兒鬧心了!我們不讓他們給我們行禮不就行了?就當沒打賭這回事好了!”土匪很快便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可是,那麼多人都參加打賭了,你一個人說了又不算。要是偵探他們非逼著粉絲他們行禮怎麼辦?”我仍然十分苦惱地問。
“你對那個偵探不是一向挺有辦法的?他不是最聽你的話了麼?怎麼還來問我怎麼辦?”說到偵探,土匪誠懇的態度突然不見了,口氣立刻變得酸溜溜的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禁有點生氣地問。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一有空你們倆就湊在一塊兒嘰嘰咕咕嘰嘰咕咕的!”
“嘰嘰咕咕怎麼了?難道我連話都不能跟他說了麼?”我問道。
“說話就說話唄,幹嗎老是神神秘秘的,還弄得親親熱熱的!”土匪撅著嘴巴說道,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我們怎麼親親熱熱的了?”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你是裝不知道!”
“我從來就不會裝,這你知道!”
聽見我說這句話土匪不吭氣了,大概是認同我的這句話。
“還以為你改好了!”我又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總是沒事找事!我跟蠶豆好不對,跟偵探說話也不對,難道我成天隻跟你一個人說話就好就對?”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邪火,突然就衝土匪發泄了出來。
“幹嗎說這些沒用的?說來說去不就是因為你考了第一名,所以瞧不起我這個隻能排在20名以後的差生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人大心大,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既然你這樣看輕我,我為什麼非要看重你?你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又為什麼非要把你放在心上?所以咱們幹脆一刀兩斷,從今以後就當從沒好過!”土匪梗著脖子衝我嚷道,臉漲得通紅通紅的,顯然是氣壞了。看見他氣成那個樣子,我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有點過分了。我承認,今天的戰爭的確是我先挑起來的。本來人家土匪還在熱心地積極地幫我想辦法呢,我卻又因為偵探惹他不高興。他有時候的確是有點不講理,可我就總是講理的嗎?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土匪對我來說是特別的,更是唯一的。尤其是當我又想到上次我們因為盈盈鬧別扭的時候,還有寒假的時候他去了美國一直不回來的時候,想想那個時候的心情我的火氣立刻就消失得連點火星都不剩了。
“幹嗎動不動就說一刀兩斷?已經斷過一次了,還沒斷夠嗎?”我說道。
聽我這麼說土匪沒吭氣。
“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說那些話,我跟你道歉!”我又說。
土匪仍舊不吭氣。
“不過以後如果你再用第一不第一的話來慪我,不用你跟我一刀兩斷,我先跟你一刀九斷,再也不理你了!”我一邊說一邊立起手掌做出用刀切斷什麼東西的動作,而且連切了九下。
“以後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土匪終於在嗓子眼兒裏咕噥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行不行禮的事我也不管了,管也管不了,隨他們便吧!”我有點消沉地說。
“我來想辦法好了!”土匪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我好奇地問。
“沒辦法想辦法唄!”土匪回答。
聽土匪這麼說,我便沒再問了。我想無論土匪能不能想出辦法來,起碼土匪自己不準備讓他們給他行禮了,土匪能這樣,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