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是個有信號的地方。
岑桐記得自己最後一次看手機的時候還有80%的電量,如果放置不用也不至於沒電關機的,隻怕這幾天裏有人不停地把玩她的手機,直到手機自動關機的吧。
因為藥物的作用,她已經記不清許多事,隻記得她好像氣哭了章露露,而莫春又在她麵前殺了洛斐晨。
短短幾天,她似是將整個高二高三重活了一遍,其中還附帶了柳彥深的傾聽。
岑桐當然不會相信柳彥深是陶曦文的人,他的父親一直致力於徹查陶曦文的事,如果他跳反了,豈不是抽他老爹的臉?
那百年以後地下見了,該多尷尬啊。
岑桐正想著,隻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
“請進。”她有氣無力地應門,仿佛真的元氣大傷。
進來的是個她從未見過的丫頭,端著餐盤走了進來。
岑桐瞥了眼菜色的配置,覺得可能是早餐。
待那丫頭走近,岑桐開口問道:“現在幾點了?”
丫頭不理她,徑自將她床頭的櫃子收拾出一塊來放置餐盤。
聽不見?
岑桐皺了皺眉。
閉上眼,她重新躺回床上,不知對著哪裏,故意抬高聲音說話:“沒有豆漿和油條的早餐我是不會吃的,你們大可試試我會不會餓死我自己,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
聽到她的聲音,送飯的丫頭很明顯地一頓。
岑桐聽到她收拾的聲音突然地停了下來,但卻裝作不知道一般,徑自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裏,蒙頭繼續睡。
她一醒就有人來送飯,真當她不知道這裏有監控攝像?
陶曦文也知道岑桐是個硬骨頭。
不過是被辛袖拖了幾天,沒想到趕到雙子館時那裏居然成了一堆廢墟。
她有些鬧不明白莫春是怎麼辦事的,擺出這麼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勢,結果把自己玩進去了。
還把柳彥深玩丟了。
西館的二樓僅剩下岑桐一人靜靜地躺著,陶曦文溫柔地抱起她,想抱著易碎的珍寶。兩天沒有進食的岑桐顯得格外得輕,雖然陶曦文安排了人為岑桐輸送營養液,但胃裏空空的感覺也是十分折磨人的。
當夜,岑桐便發起了低燒,嘀嘀咕咕地說著誰也聽不明白的夢話,饒是陶曦文一身醫術,也無法讓她立即康複。
好在岑桐身體底子好,熬了一夜,也就自己好了。
隻是精神壓力太大,加之LSD的副作用,又讓她多睡了一天。
她睡得舒舒服服,陶曦文卻熬出了黑眼圈,24小時讓人盯著,生怕岑桐突然醒了沒飯吃餓著。
自打岑桐來了,這裏的廚房便整天整夜不間隙地開著,以保證岑桐隨時的需求。
聽到岑桐要豆漿油條,陶曦文意識到自己疏忽了。
自詡為了解岑桐的她居然沒算到岑桐最喜歡的搭配,想都沒想,陶曦文立即差人去換,等換來了,推開門卻隻聽到岑桐熟睡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別打擾她。”
陶曦文低聲吩咐。
岑桐就這樣反反複複地醒、反反複複地睡,除了送飯時提些口味上的要求外,其他時候她都安靜異常,吃了睡、睡了吃,比豬的生活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