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桐收起手機,換了副謙近的笑容:“阿羽,剛剛講什麼呢?”
“學姐的光輝事跡。”元翃連忙插嘴,“百聽不厭。”
“不錯嘛。”岑桐斜睨她,“才來幾天就立功了?”
“嗬嗬,都是同行的襯托……”
嶽徵羽還沒說完就被元翃搶了後一句:“都是愛情的力量。”
她一麵說著,一麵左手就攀上心口,語調也像極了在唱歌劇。
這等浮誇的演技令岑桐掩麵,嶽徵羽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按了下去:“你是個安安靜靜顏文字表情包,不是QQ有聲動態表情。”
元翃摸著腦袋,一臉委屈:“還不準人家升級了?”
嶽徵羽幹脆無視她,繼續跟岑桐解釋:“一起失蹤案,怎麼都找不到人。得虧思冶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失蹤者經常出入某吧的消息,順藤摸瓜才鎖定疑犯,嘖嘖,聽說他差點連自己都搭進去了,我好心疼呀……”
聽你這語氣不像是心疼倒像是興奮……
什麼吧能把他都搭進去?
還有你這個腐到家的表情……
岑桐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OK,你繼續。”
“雖然鎖定了疑犯,但是在展開調查的過程中幾乎找不到證據,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我在嫌疑人的床頭發現了一個酒瓶子,覺得裏麵的東西有點怪,我就碰了一下,然後……”
岑桐做個“打住”的手勢:“我明白了,可是他為什麼要把拿東西泡酒?”
嶽徵羽搖頭:“聽思冶說是因為他有些心理問題,無關取向的那種。”
“這個世界上真是什麼人都有。”岑桐撫額,“耿思冶跟你講過柳彥深讓他調查的事麼?”
“你是說鋼鐵廠?”嶽徵羽點點頭,“我下午還準備跟他去一次現場呢。”
“你去做什麼?”
“他說我比較細心,說不定可以發現些什麼細節。”
岑桐想著確是如此。
別看嶽徵羽瞧起來去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比任何人都要敏銳。這麼想著,她便把陶曦文的事簡要地跟嶽徵羽講了。
恰在這時,柳彥深出現在門口:“你們在講什麼?”
岑桐不答,反問他:“耿思冶那裏查出了什麼?”
柳彥深將剛打印完畢、還帶著些墨香的A4紙遞至她眼前,岑桐接過,嶽徵羽也湊了過來,隻是淺淺地一瞥,便道:“陶曦文的履曆有些怪。”
岑桐沒說話。
她也感覺出了有些不協調,但她還不知道這不協調感出自哪裏。
“你看,她從副院長的位置上退下來之後就成了高中校醫,隨後來了S市在S大工作,你不覺得有些……”
“太滿了。”
岑桐幫她補上那三個字。
離職和入職間幾乎隻隔了路途的時間,既沒有兩份工作同時進行的情況,也沒有待業的空窗期,一切看起來都交接得那樣完美,比起跳槽,這更像是在趕場的出差。
沒有誰的人生可以沒有一點點浪費,也沒有誰的人生可以從頭到尾都安排好,如果不是這份履曆有問題,那就說明一切都太可疑了。
岑桐試圖去琢磨其中的蹊蹺,腦袋中千萬種假設卻總覺得無論如何都說不通。
難不成真要用她運氣好或者特別優秀來解釋?
她回過頭,看向柳彥深,隻見後者輕輕做了個口型,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岑桐費了些勁,這才看出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在寂靜中漸漸瘋了。”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