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彥深的開口讓岑桐的心稍稍放下了些:“所以關於元翃的失蹤案,你特地跑回來調查了?”

“哦,那個隻是順便。耿思冶說我幫他查案他幫我報銷車路費。”

岑桐:“……”

她真心覺得柳彥深是個天才的氣氛破壞者,什麼溫情、煽情甚至矯情的氛圍,隻要他一開口,就能迅速化尷尬為逗比。

不過這次出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起碼她弄清楚了柳彥深在外租房的原因和她是一致的。

至於租房交涉對象變成了耿思冶和陶曦文,那純屬意外。

嗯……嗯?

陶曦文?

岑桐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樣:“今天幾號了?”

“幾號?”柳彥深掏出手機,報出一個日期。

岑桐鬆了口氣:“還好,沒到日子。”

“你在算例假?”

“你節操呢!”岑桐大吼道,“我放假前和陶老師約好每兩周去一次她那裏,我在算有沒有到時間了。”

“哦,到了麼?”

“還有兩天。”

岑桐答完,柳彥深沉默片刻後才有些猶豫地出聲:“那你……當心點。”

“當心?”

岑桐有些不解,相對而言,學校是她所處範圍中最安全的地方,她實在不太能理解這個當心作何解釋。

不過這好歹也能算作一句關心,岑桐笑著接受了:“謝謝。”

“隻不過是一句捕風捉影的勸告而已,並不值得表示感謝。”柳彥深少有地歎了口氣,“我隻是有種預感,好像有什麼大事會發生。但這種感覺太模糊,不能作數。”

他鮮有這般嚴肅的模樣,岑桐覺得不適應,想緩和下氣氛:“要不我再去一次J市找路琴問問?”

然而柳彥深卻沒有笑,很意外地認真回答她:“好。”

岑桐也不再說話,默默地走在柳彥深的身側。從他們的身後看去,同撐一把太陽傘的兩人,籠罩在一片黢黑的傘布下,走在陰沉而綿密的雨幕裏。

過了幾天,岑桐如約返校,陶曦文果真在辦公室等她:“還想著要不要call你,看來你還蠻守信用。”

“那是當然啦。”對於陶曦文這裏的工作,岑桐已經基本上手,處理起來也相對輕鬆,“對了,老師,原先在這裏實習的學姐為什麼沒繼續幹下去了?”

她想起柳彥深的勸告,暗自思忖著要是陶曦文真講出什麼不得了的事,她就立即找借口離開。

“你是說阿璿麼?她以前就是半工半讀的,現在上課期間當兼職做,偶爾過來幫幫忙。寒假之後她就得去坐班,抽不出空來。”

“半工半讀?”岑桐感到意外,“真的有這樣的人?她的家境很不好麼?”

“怎麼說呢,自從她的妹妹三年前意外身亡後,她家就落敗了。”

三年前……

岑桐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問道:“學姐的妹妹是因為什麼而……”

陶曦文抬起頭,烏黑幽深的眼眸直盯著她,看得岑桐心裏一跳。片刻之後,陶曦文才緩緩吐出四個字:“劫持,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