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在岑桐驚異的目光下,男人慢慢地解釋:“我朋友的雜誌社,因為工作原因,我去的地方多,他便拜托我幫忙宣傳。我看你腦洞挺大的,不寫文可惜了。”
哦,原來是個打廣告的……
岑桐本能地想拒絕,一抬頭瞅了瞅麵前人的正臉,立即將名片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錢包的最內層。
雖然她對寫文沒什麼興趣,但麵前這人起碼長得人模人樣的,高富帥三條占了兩條,把他的聯係方式給室友阿羽,阿羽一定會感動到哭的。
這麼想著,岑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麵前的那位以為她答應了寫稿,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兩個各懷心思的還沒來得及察覺彼此的小九九,就感覺動車一頓後明顯地慢了下來,不多時便徹底停住了。岑桐飛快地拎起行李,衝著剛認識的“廣告狗”擺擺手,便撲向了車門外自由的空氣。
然後,她一把擁抱住了淩晨兩點冰冷的空氣。
被冷空氣一激,岑桐才想起來此時已是淩晨,別說坐地鐵回校,就是到了校門口也得吵醒一波人才能進得去。這些日子學校不知發生了什麼,明著沒什麼說法,暗地裏卻小動作不斷。
一個月前加緊了門禁盤查,嚴格執行一人一卡,絕不允許外人入校。
半個月前整頓外賣業,導致現在所有的外賣服務都搞得跟地下黨似的。
一周前將所有快遞點遷出校,第二天領快遞的隊伍就排到了馬路對麵。眼瞅著“剁手節”一天比一天近。學校此舉無疑犯了眾怒,很快就被S大第一反動組織“看學校”雜誌社推上了S市日報頭條。學校這才改驅除為安置,算是折中妥協,卻換不來學生的理解。
有人說是學校被下了葉璿同款降頭,但岑桐一直懷疑肯定有什麼事發生了,而被強壓了下來。
不過這一係列行為能給岑桐帶來的最大影響,也就是讓她下定決心在學校附近的酒店住一晚。
身為“私家車小達人”的她很快從手機“黑車司機”分類裏十幾個號碼中選出了價格實惠隨叫隨到的熟識司機,在寒夜裏吃了半個小時的風,終於坐上了為了節約成本大冷天連空調都舍不得開的私家車。
算了吧,別人願意來已經很不錯了。
岑桐自我安慰著,伸手去掏包裏的手機,卻碰到了丟在裏麵的錢包。鬼使神差地,她取出錢包,找出放好的名片,細細端詳起名片左上角最大的三個字。
柳彥深。
原先在動車上她並非沒記住名字,反倒是因為這個名字太過熟悉觸動了她的思緒,她便暫且將亂糟糟的回憶擱置到一邊,現在手頭無事,正好可以慢慢回憶。
不僅是名字,就連柳彥深的長相,她都是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最初看清時,她隻當是自己的記憶出現的偏差,也沒放在心上,待看到名字後,這種熟悉感不減反增,到此時,她已經感覺此人的身份仿佛就在嘴邊,隨意便能脫口而出。
然而她卻說不出來。
越熟悉越陌生,她現在唯一能肯定的事,她以前一定見過這個人,但應該沒說過話。不然憑她的記憶力,絕不會想不起。
所以,他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