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斥候到來,聲若洪鍾道:“此番穀城可否遭遇到敵軍?”
斥候坐於馬上抱拳道:“回稟大人,我們確實遭遇到敵軍的斥候,深入偵查,發現敵軍離穀城大約二十裏地,照目前的行軍速度估計未時六刻就會遭遇敵軍。”
韓浩問道:“敵軍的旗幟是什麼?”
斥候答道:“上麵寫著宋字。”
韓浩撫須笑道:“宋憲嘛,好,你過去繼續偵查敵方動向,我們將要迎來第一次戰鬥。”
待到斥候離開,副將張成道:“大人,宋憲也是呂布帳下的一員猛將,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觀察下在做商議如何出擊。”
韓浩目光一凝,厲聲道:“我們是王道之師,而我又被太守任命為先鋒大將,首戰的成敗關乎我們的士氣問題,未戰言怯,你這樣還算是河內健兒?傳我令下,膽敢臨陣怯戰者,殺無赦!”
張成聽得麵紅耳赤,不敢再多說什麼。
未時六刻,宋憲的軍隊和韓浩的軍隊雙方在平原相遇,出乎穀城縣令的預料,雙方並沒有立馬開始出擊。韓浩讓前鋒戒備,又令人去山中砍伐樹木,搭建營寨。他不動,敵軍也保持不動姿態,砍伐樹木,建造營寨。
直至酉時初刻,太陽依舊散發出金燦燦光芒,穀城、大地都被鍍上一層金衣。宋憲軍已經開始生火做飯,炊煙嫋嫋,直指蒼天。韓浩讓人生火做飯,聚集將士在營門口,見宋憲軍中炊煙升起已經有三刻左右,他舉槍大喝:“待到破賊之後,肉飯管飽,全軍衝鋒!”
韓浩趁宋憲軍戰意懈怠之時,揮軍進攻。倉促之下,剛剛吃到一半的宋憲軍不得不起身迎戰。大帳之內,麵容白淨的宋憲身披甲胄手持銀槍,大步邁出。見將士慌亂,他沉聲道:“傳我命令,全軍堅守,若有後退者,立斬不赦!”
“殺!”
前鋒死士千人光著上身,一手持鉤鑲,一手持環首刀,率先衝到營下。麵對宋憲軍中箭矢,他們用鉤鑲遮擋頭部,用刀護住心髒,腳上和手臂中箭,他們哼都不哼一聲。殺入軍中以近乎瘋魔的姿態,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字。左右兩翼騎兵衝鋒,如同剪刀般在營內縱橫,掀起滔天血幕。
宋憲指揮將士一次次反撲回去,展開一場以血洗地,寸土必爭的慘烈戰鬥。廝殺聲、臨死哀嚎聲、怒吼聲,求饒聲,種種聲音彙聚在一起,充分勾起人們心中殺戮的欲望。
整個戰場之中,唯有宋憲和韓浩沒有被氣氛影響,冷靜下達一條條命令,指揮將士們前去拚殺。宋憲的反撲異常激烈卻架不住韓浩更為猛烈的攻勢,一步步在後退者。
麵對這種局麵,韓浩心中並無喜意,反而升起一種莫名憂慮,以至於他麵色沉重。旁邊親兵見他這般模樣,心下好奇道:“將軍,我方的勝利已經是唾手可得,為何您還悶悶不樂?”
韓浩一邊注視著戰場,一邊答道:“宋憲的殘敗是必然之事,我隻是奇怪,為什麼他們還能堅持奮戰下去?即使宋憲勇猛過人,他手下也不可能個個都悍不畏死,除非他們另有依仗,讓他們能夠堅持下去。”
親兵笑道:“將軍您太過多慮,事到如今,難道他們還能從山中殺出一支伏兵來不成。”
“山中!!”韓浩心神巨震,山路陡峭不能讓大軍通過,若是挑選精銳之師從翻過群山,偷襲己方後軍焚燒糧草,那個後果他想想都是心裏發寒。
“來人!速傳我的命令讓張成率軍三千速速回到營內鎮守!”
韓浩麵色沉重,隻希望自己的猜測不要成真,營內隻剩下夥夫千人,若是有人偷襲定然防備不住。
韓浩的營寨之外以北處,馬超率領八百精壯之士,連夜趕路,翻山越嶺。終於在韓浩出擊之時,趕到他的營寨之外。見大營四周無人看守,灰頭土臉的馬超讓部下停止前行,他獨自一人前往營寨偵查。
對於馬超來說,此戰是他初次領軍,而且戰爭的規模是那般龐大,足以名載史冊,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免得留下什麼汙點。最重要的是,他才不想要被呂布給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