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李元霸拉著我的手不放開,"那,你還會回來麼?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麼?"
"我不知道......也許今生再也見不到了......"真的有些舍不得這個可愛的孩子,我伏身親了親他的臉頰,"元霸,你要保重啊......"
有了李元霸的幫忙,我很順利地牽了追風,從將軍府的後門溜出去了。
夜已深,長街上空無一人,追風飛快地奔跑著,很快就出了城池,來到一片曠野之上。
放眼望去,四周既沒有茅屋農舍,也看不見半個人影,到這裏應該安全了吧?我正慶幸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便從後方響起,回頭一看,隻見一匹駿馬急馳而來。那馬全身漆黑,唯有四蹄白如雪。馬上之人一身白袍,正是李世民。
糟了,他怎麼會來的?難道是李元霸出賣了我?我不敢再看,趕緊轉頭盯著前方,長鞭一揚,策馬狂奔。
李元霸曾經說過李世民的馬是萬中無一的好馬,可以與追風不相上下,如今看來,此言非虛,李世民的馬術又十分高超,轉眼間,兩匹馬已並駕齊驅了。
李世民再一催馬,衝到了我前麵,他猛地掉轉馬頭勒住韁繩,那馬便忽地停住,既不長嘶亦不喘氣,攔住了追風的去路。
兩馬之間的距離太近,追風來不及轉彎,去勢也無法刹住,隻得高舉前腿立了起來,這才避免了兩馬撞成一團的慘劇。
"你......"我剛想開口,李世民忽然探過身來,右臂一伸,將我從馬背上摟了過去,我低呼一聲,已被他穩穩地抱坐在鞍前。
"放開我!"我用力推著他的胸膛,情急之下居然忘了自己現在是在馬背上,"啊......"身軀一下不穩,我便直直地往地上摔去,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摔個難看至極的姿勢之時,一隻修長的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混亂中,我隻看見他藍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閃爍著隱隱的亮光,下一刻,我已經被他緊緊護在胸前,而他則充當了我的墊背,隻聽"砰"的一聲悶響,他後背著地,摔了個結結實實。
"你有沒有怎樣?受傷了沒有?"我慌慌張張地問著,想直起身子看個仔細,他卻緊緊扣住我的腰,不讓我起身。
怕他身上有傷,所以我不敢亂動,著急地追問了句:"你沒事吧?"
李世民神色一厲,一個翻身滾入花叢中,將我壓在身下。我的手被扣在身體兩側,動彈不得,"說,為何要不辭而別?!"
我沒有回答他,反而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我要走?是元霸告訴你的?"
"他也不想你走,他希望我能留住你。"李世民簡短地回答,追問道,"說,你為何要走?"
"我為什麼要留下?我要以什麼身份留下來?!"我冷靜下來,硬邦邦地頂了一句,"你已有了那麼好的夫人,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你知道無垢的事了?"李世民怔了怔,"這是父母之命,並非我所願。"
我用力掙了幾下,卻始終掙脫不開他的鉗製,不由冷笑道:"父母之命?不要自欺欺人了,捫心自問,你對她真的沒有一絲愛意麼?"以李世民後來與長孫無垢的情誼,他們之間不可能一點情分都沒有。
"是,無垢是好女子,我確實喜愛她,但那和對你的感覺是不同的。"李世民眼眸一沉,"明,你在意名分,所以不想再和我糾纏了,是麼?"
我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名分是什麼狗屁東西,我從來不放在眼裏。"
李世民急急地承諾:"既然你不看重名分,明,隻要你願意,我會待你比正室夫人好上千倍萬倍!"
"我不願意!"他把我當成什麼了?見不得人的地下情婦麼?我覺得自己好像沉入冰河之中,從裏到外都涼透了,"如果我愛上一個男人,他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他的眼中、心中隻能有我,他視我為唯一,我自然也會全心回報,除此之外,絕不妥協!"
"你!"他的眼睛裏閃過駭人的精光。
"一個男人可以有很多個女人,雖然真心愛著的可能隻有一個,但對我來說,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即使是逢場作戲也不能容忍!"我沒有避開他的目光,眼眸直視著他,"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男女都一樣,男人做不到的事情,也別強求女人做得到。你能想象,除了你以外,我還有其他男人麼?"
"倘若還有其他男人妄想得到你,我一定會立刻殺了他。"李世民抿著嘴,神態平靜得教人膽怯,"一個女人再無法無天,她的法是男人,天也是男人。這和日升日落一樣,都是無法更改的,你得安於這種至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