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有力的手指挑起我的下頜,我被迫與他對視著,他輕輕地誘惑著,"明,你說,說你不會離開我......"
"為什麼我要說?"我皺起了眉,他命令的口氣我很不喜歡,腰板頓時硬了起來,"我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那是我的自由,誰也管不著。"
"嗬......你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李世民大笑起來,可是笑聲裏卻沒有一點笑意,"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我立刻沉下臉:"腿長在我的身上,就算是我的爸媽也沒有權力阻止我去任何地方,更何況是你!"
"明,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他輕撫著我的長發,溫柔的動作像是傾注了所有的愛憐,但眸光中的冷氣卻清晰地顯露出他內心的不悅,"你是屬於我的......"
"我隻是我,我喜歡自己屬於自己的感覺,我不屬於任何人。"我搖了搖頭,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妄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全部呢?真正的愛情不是這樣的啊!即使是出於愛,也不能勉強他人,更不能禁錮所愛之人的自由,在愛的名義下,不是什麼事情都應該被允許的。
愛情?我被這個從心裏冒出的字眼嚇了一跳。我和他之間,是愛情?
我抬頭看著他,黑色的發,深藍色的眸,白色的衣,他悠然笑著,散發著魅惑世人的氣息。
我喜歡他纖塵不染的白衣,喜歡他瞳孔裏那永遠的深藍,卻始終無法喜歡他眸底那乍現的血腥。
這樣的男人,太容易讓人愛,卻也太容易讓人恨。
他像是最完美的獵人,而我則是被盯上的獵物,不論我怎麼逃避,他依舊步步緊逼,不許我有絲毫的退縮。像是有一張密密的網,在初見麵的那一瞬,就已經緊緊地籠罩住我們。那網在我們相處的每個日夜裏,逐漸地收緊,不遺漏一絲一毫的情緒和情感。
他看似平靜,卻處處都是波瀾。無可否認,他對我充滿著難以抵擋的誘惑,但這樣的誘惑往往是致命的。真的有些怕了,我怕再往前一步,自己就會粉身碎骨。
我長歎一聲,不由自主閉上了眼,在此刻,我仍然隻有選擇逃避。
"唉......"他深深地歎息著,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修長的手指爬上了我的臉,來回撫弄著我緊閉的眼,下一瞬,我已經被禁錮在他溫暖的懷抱裏。
他輕柔的聲音在我耳邊不停地低轉徘徊:"明......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完全屬於我,永遠也不離開我......"
當晚,李世民就親率三千精銳騎兵,在夜幕的掩護下悄悄出城,占據了城外幾處險要的地方。萬一突厥識破了空城之計,正麵襲擊晉陽城,他們就從背後突襲突厥,來個裏應外合。
到了第二日,李淵就擺出了空城計,命士兵全部躲起來,將旗幟也收得一杆不剩,然後敞開大門迎敵。
突厥兵見晉陽城四門洞開,城上不見旗幟,守城的士兵更是一個都看不見,整個晉陽就像是一座空城,大概他們心裏也是非常疑惑,一時之間也不敢貿然進城,隻在晉陽城外喧嘩了一陣,仍是駐足觀望。
到了晚上,李淵又派了部分兵馬秘密出城,等到早晨,再張旗伐鼓,由其他地方呐喊前來,好像是來了大批援軍的樣子。而這些所謂的"援軍"一旦遇到突厥騎兵,也不正麵交戰,隻迅速搶占險要地形,以守為攻。那突厥騎兵即使有心阻擊,卻也奈何不得,隻得退走。
李世民的疑兵之計果然收到了預期的效果。在城外,雖然李家軍與突厥交鋒了幾次,但那隻是小範圍的交戰,基本上沒有大的衝突,兵士大都沒有折損。而突厥此次來太原,主要就是為了耀武揚威,並不準備強攻太原,且突厥人最擅長在平原野戰,攻城掠地其實是他們的弱項。如今見李淵有所準備,知道晉陽城是鐵定攻不下了,於是就連夜退兵了。
晉陽城立即轉危為安,避免了一場劫難,軍民都感到十分歡慰,人們奔走相告,盛讚李家父子的用兵方略,李家父子自然也是越來越得民心了。
這日,李淵召集眾人到大廳議事,共議出兵之事。李世民這次倒是沒有把我丟下,也叫上我一同前去。
李淵撚了撚胡須,緩緩問道:"如今時機都已成熟,依諸位看,舉兵一事該如何進行?"
眾人都默不作聲,還是李世民打破沉默,率先發言:"起兵並不難,難的是仍有後顧之憂。兵行天下,必須確保後方的安全,倘若後方不保,我軍必得被迫回師救援,如此一來一往,將無寧日,舉義之事必定大受阻礙。"
我雖然在心中暗許,但麵上仍是波瀾不驚,在這種場合,我隻聽聽就好,絕不能妄加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