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疤痕......"我將他的袖子拉高,那道疤痕很長,從手腕直劃到他的上臂,"難道是那個時候為了救我......"
我心中一震,想起我們初見麵時的情景:那賊人持刀砍來,他擋在我身前,那刀橫劈過他的手臂,再劃過我的手......
"是啊,你手上應該也有同樣的傷痕吧?"李世民拉過我的手,撂高袖子,果然有一道細細的疤痕。
兩道傷痕並在一起,居然是個美麗的新月形。
那痕成為了我們身上永遠的記號,卻也永遠地烙在了我的心裏。
心裏忽然生出一個可怕的感覺,我這一生恐怕都要和這個男人糾纏在一起了。
喜怒哀樂,一念之間,緣分或許也是如此,隻是一個眼神、一道傷痕的糾纏。
"我們的生日是同一天,居然連傷痕都是同一道......"一聲輕笑自他的嘴角逸出,他伸出手輕觸著我的麵頰。
我不知道該如何答話,他的笑、他的手,都使我怔忡。
目光,似乎不能從他的臉上移開。眼前的他有一種魅惑人心神的神奇魅力,比起在戰場上殺人無數的李世民,此刻,我更願意相信他隻是一個溫柔的男人。
他的手指在我臉上慢慢遊移著,一股灼熱的氣體在我的身體裏遊走,氣力似乎正一點點渙散開去。
他的手指遊移到了我的頸上,同時,左手也攬上了我的腰。
下一刻,我整個人已被禁錮在他寬闊的懷抱中,麝香的味道充斥著我的鼻間。
"明......"李世民輕輕地喚著,蠱惑似的呢喃,是如此地溫柔而低沉。
我慌亂著,迷惑著,想拒絕,卻又沒有半分氣力。
"放開我......"我以為自己會大叫出來,可說出的話卻虛軟無力。
"你以為我會麼?"李世民在我耳邊輕輕說著,下一刻,他已把我壓在了軟榻之上。
"為什麼一直抗拒我?"他的頭一偏,輕啃著我的耳垂。
"不......不為什麼。"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著,沒有力氣去抗拒他,隻能別過頭想要避開他的唇。
"害怕麼?"李世民的唇自我的耳垂滑到了我的脖頸上,"怕我麼?"
"對,我怕......"我咬緊唇,終於承認,"我是怕你,真的好怕......"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那是一種無法抑止的顫抖。連我自己也無法明白,這種顫抖究竟是因為什麼。最初見他,我就害怕看他的眼睛,他那閃爍不定的眼波、他探詢的眼神、他眼底那抹始終無法抹去的血腥......我怕他,想遠離他,卻又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
"是麼?"他輕輕呢喃了一聲,"你怕我......也好呢......"很輕的一句,像在對我說,又像在對他自己說,唇沒有停下來,依然在我的脖頸間輾轉吮吸著。
身體開始有些飄飄然,鼻間充斥著的全是他的氣息,那種帶著麝香味的專屬他的氣息......我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思緒一片混亂,我仿佛都快變得不是自己了......
"二哥,你在屋裏麼?"屋外忽然傳來李元霸的叫聲,"大事不好了!"
19
"唉......嗬......"李世民不知是歎還是笑,他半撐起身子,微抬起頭,左手緩緩插進我已經散開的長發中,右手輕輕地撫摸著我半閉的眸子,"我很抱歉......"
嗯?我一怔,他在說什麼?
"你在發抖,顫抖得令我想忽視都不行,原來我真的使你害怕。"他深藍的眸子已經恢複了平靜,手輕柔地摟住我的腰,"我很抱歉,使你這麼害怕。我答應你,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不會再勉強你。"
"我......"我感到不止我的身子,連我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的體溫熨燙著我,那是十分溫暖的,但我還是忍不住顫抖,全身沒有一點力氣,隻能無力地癱在他的身下。
"別怕......"他用手撚起一縷我的發,放在唇邊廝磨著,"明,不要怕我。"
"我......"我還是說不出話來,他那平靜中帶點笑意的眼眸,深深地、牢牢地望著我,那樣的眼神讓我很安心。
"二哥!你在不在?"李元霸的叫聲越來越大,我們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快開門!出大事了!"
"嗬......再不開門,恐怕門會被那小子拆下來了。"李世民輕笑著,稍整衣衫,起身前去開門。
門一開,李元霸就衝了進來:"二哥,江都的欽差剛剛到了,爹去接聖旨,他讓我趕緊來找你!"
李世民聞言一震,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們心照不宣,這個時候來聖旨,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