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傷得這樣深?”
馬四喜蹙眉,李紹白齜著牙,看這樣子是想要以笑來安慰馬四喜,但是傷口實在是太疼了,勉強做出來的笑容就像哭一樣難看。作不出來笑容,李紹白索性不再笑了,隻剩下不停地齜著牙,咧著嘴。
馬四喜拿著濕布一邊小心地蘸著李紹白的傷口,一邊將李紹白傷口旁邊的衣料翻開,終於將傷口打理幹淨。馬四喜這才拿起一旁的膏藥小心地往李紹白的傷口上塗。
那膏藥清清涼涼,但是卻遮不住傷口火辣辣的痛感。塗完了膏藥,馬四喜抓起一旁的紗布,一圈一圈纏在李紹白的胳膊上,直到將李紹白的手臂纏成了木乃伊才罷手。
李紹白無語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幾乎被裹成了一個白粽子。李紹白這邊傷口剛包紮好,就有人走進了李紹白的屋子,看人隻知道是青幫的人,卻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個。
“幫主叫你過去。”
來人身上穿著一件十分樸素的黑色粗布衣裳,一看便知道在青幫裏的身份也算不上高,他一直低著頭,哪怕說話的時候也低著頭。李紹白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來人退下後,馬四喜臉上現出一抹擔憂之色,此次事情馬四喜並沒有參加。段幫主突然過來傳話讓李紹白過去,必然是已經知道了白虎幫的事情。李紹白倒不在意,原本他加入青幫就是為了報仇,現在報完了仇,他何必管青幫人的看法。
李紹白掛著個纏著層層紗布的手臂慢悠悠地走到段慧的房間,這一次段慧不再像之前的那般懶散地躺在躺椅上。隻見房門打開,段慧背對著李紹白站在屋內,從李紹白的角度望過去,隻有一個筆挺的背影。
“師父,我過來了。”
“嗯。”
段慧“嗯”了一聲,似乎不準備再繼續說下去了。李紹白小心翼翼地站在段慧的後麵,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段慧的壓迫感,這個師父待李紹白一直不錯,雖然平日裏冷嘲熱諷,但極少露出像此刻這般的態度。
段慧不說話,李紹白也始終沉默。良久,段慧終於用老師父的語氣開了口。
“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情嗎?”
“知道。”
出乎段慧意料的是,李紹白居然答應得這般幹脆利落,一般情況下的人們不應該瑟瑟發抖,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嗎?李紹白倒好,直接這般幹脆得承認了。
“那你、、、、、、”
“師父,那白虎幫的人無惡不作,我這麼做是為民除害!”
段慧轉過身,怒目看著李紹白,隔著麵具,李紹白也可以看到那抹怒火燃燒得有多麼熾烈。良久,段慧再次開口說道。
“旁人都不做的事情,偏偏你要去做。”
李紹白再次低下頭,他自然要去做,這刀疤男打得他如此慘,他沒道理默不作聲。他隻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同時又為人除了害,何樂不為?
“那人該打得。”
段慧指著李紹白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這個李紹白剛來就要給青幫捅這麼大的簍子,可一切結果尚未出來,段慧即便心中氣惱卻也不能拿李紹白怎麼樣!
“你、、、、、、你給我滾出去。”
帶著怒意的話語從李紹白的麵前噴出,連帶著段慧的一推,李紹白踉蹌出了一段距離。段慧不願再看到李紹白的臉,李紹白倒也不生氣,隻是拍了拍身上根本沒有的灰塵,轉身離開了此處。
又過了數日,李紹白一直被關在屋子裏,到了時辰會有人給他送飯過來,即便是馬四喜也不能過來探看他。李紹白一個人悶在屋子裏,根本不知道外麵鬧成了什麼樣子。
那被李紹白一行人拖回來的刀疤男此時還在青幫,這件事情過去幾天時間,除了李紹白一個人被關在屋子裏以外,其他幾個人並沒有受到任何關聯,而這件事情就像是一陣風刮過就沒了聲息。
而這過去的幾天,外界卻突然有了不一樣的聲音,整個幫會界都鬧得沸沸揚揚的。那白虎幫本來就是個令人生厭的幫會,就連平日裏作風最不好,最為人詬病的幫會也多少有些瞧不起刀疤男這一支。
刀疤男這條惡蟲被李紹白一除,整個幫會界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暢快。李紹白不在的這些日子,外界已經將李紹白帶著九個人打敗白虎幫的事跡傳唱開來。段慧自然也聽說,卻礙於之前對李紹白說了重話,這些日子也不管其他,隻是把關著李紹白的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