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早已經麵目全非。殺了他,便是開創新的時代。
楚江若有所思。
狂風在耳邊呼嘯,楚江站在怒鼠的背上。巨鼠飛奔著,它的速度比閃電更快。
大風像一波波永不休止的巨浪撲麵而來,楚江卻好似一具礁石,任你巨浪滔天,我自巋然不動。
“快快,它過來了!”
驚懼的呼喊聲在黑夜裏喊起,遠處的軍隊這時候已經混亂不堪,原本嚴謹的陣型已徹底崩潰。他們擁在一堆,一雙雙眼睛四下觀望,正看見了遠處的黑暗中,一道黑色的閃電突至。
砰砰砰!
慌亂中,有人舉槍射擊。黑夜裏的槍火飛射,卻對衝來的大鼠沒造成任何的傷害。相反的,它對四周的人群造成了極大的殺傷,這從許多被亂飛的子彈打倒在地,迭聲呻吟的人,就可以看出一二。
“吱!”
黑色的閃電從人群之畔衝過,並沒有傷及一人。但在黑夜之中,大鼠的吱叫,無數人的慘叫聲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某種恐慌情緒,卻在人群裏越來越大。
楚江冷漠的立在大鼠的背脊上,即使是在高速的運動之中,他也是不動如山。冷眼旁觀著軍隊的混亂,一點點的向著崩潰越行越近。
這是他的策略,利用無盡的黑暗作為掩護,借著怒鼠快如閃電的速度,絕對不和這些軍人做糾纏,都是一擊即走,殺傷一二人即可。畢竟在這個熱兵器還留有上個時代巨大威力的時代,肉體的力量還是太弱了。若是他以為能在大軍之中殺上個七進七出,那等待他的唯一結局,就是被無數子彈打成篩子。
這不是楚江所能接受的代價。
他眯起眼,隻聽見終於像他所猜想的那樣,在控製了怒鼠反複衝殺了數人以後,有人忍受不住了。
“媽呀!”
黑暗裏,也不知是誰一聲慘叫,啪的一下扔了槍,再不管什麼軍紀條例,轉身就逃,做了第一個逃兵。
有了第一個,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無數的士兵扔下槍,他們向著四麵八方奔逃而去。
“招了那麼多的新兵,現在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
楚江低聲冷笑。給人以巨大的精神壓力,慢慢的消磨掉人的意誌。即便那些軍中的老卒能夠憑借著強大的紀律性壓住陣腳。但是,那些新招募的士兵呢?這些人在不久之前,可還是一群連殺雞都不會的城市良民。這巨大的精神壓力,絕對不是這些被城市圈養的良好市民們所能夠承受得了的。
他們不能,所以他們現在像一群驚恐的山羊,漫山遍野的亂跑。但如果野狼願意,隨時都可以將他們徹底的撕成碎片。
不過,說到底楚江是對這些人沒有興趣的。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個想要殺掉他,甚至不惜集結起了軍隊的混蛋薛如龍,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看看他的腦漿裏邊到底裝的是個什麼東西。
站得高,看得遠。即便是在這黎明前最深沉的黑夜,也不能夠阻擋住楚江的視線。他很快的,就發現了薛如龍。
說來也該薛如龍倒黴,如果他是學著那些逃兵們一樣,扔下槍,然後混在一群大頭兵裏邊逃了的話,楚江壓根就不可能發現他。但是誰叫他的野心之火從來就沒有停息過呢。即便麵對著這樣不利的場麵,薛如龍依舊沒有放棄。
“停下來,你這個混蛋!”
“該死的,不許逃,再逃就就地槍決!”
“站住,站住!”
……
無止境的咆哮聲從薛如龍的口中發出,他一槍托把一個槍也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的士兵砸翻在了地上。看著那士兵痛苦的捂著腦袋,躺在地上發出低沉的呻吟,薛如龍的心中,除了懊悔還是懊悔。
該死的,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那楚江竟然是這麼的變態。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他的那隻大鼠變態。
有著閃電一般速度的大鼠在黑暗中忽左忽右的偷襲著他的軍隊,這支起碼有一半人在不久之前還是好市民的軍隊,麵對著這種有著恐怖速度的怪物,壓根就來不及反應,就被抓死抓傷了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