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歪求助地望了路露一下,路露哼了一聲,把臉扭到一邊。
阿歪說:“怎麼不可能。你看那筆不是路露的嗎?”
朱透說:“別不要臉了阿歪,路露的筆我見過,根本沒有牙咬的印兒,咱們班隻有你愛咬筆杆兒,而且咬的牙印是整整齊齊的一圈。看,不是你的筆是誰的?”
“就算牙印兒是我咬的,就算筆是我的,就能說明筆是我扔的嗎?”阿歪很生氣地說,“你給我扔一下試試,看看能不能插到一個人的鼻孔裏。”
朱透遲疑了一下。
看到朱透被自己的氣勢嚇住了,阿歪得意起來,他從朱透手裏搶過圓珠筆,嗖地一下丟出窗口,然後說:“你不敢啊,我給你試試。”
他剛說到這裏,就聽樓下有個熟悉的聲音叫道:“誰啊?誰這麼缺德?”
阿歪和朱透衝到窗口,腦袋擠著腦袋往下一瞧,就見他們的班主任毛木老師,昂著頭,瞪著一對快跳出眼眶的大眼睛,正往樓上張望。他的一隻鼻孔裏插著那隻惹禍的圓珠筆,另一隻鼻孔正往外噴著一股股的怒氣。
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朱透大吼一聲撲向阿歪。據事後的統計數字表明,在這次打架事件中,有七張桌子和十把椅子為了配合戰況,不惜犧牲自己,勇敢地躺倒在地上。要不是毛木老師聽到桌椅倒地的咣當聲而衝了上來,說不定他們班裏還會湧現出更多的勇敢的桌椅呢。
盡管班級財物沒有遭受損失,交戰雙方也沒有受傷,但毛木老師還是責令阿歪和朱透在班會課上做了深刻檢查。
“倒黴,真是流年不利啊!”阿歪在當天晚上嚴重失眠了,“這事說起來不怪朱透,要怪就怪路露。朱透生氣的時候,她要是能承認一下,就不會發生打架事件了。毛老師處罰我們的時候,她要是能說句公道話,我也不會那麼難堪了……哼,毛老師找她了解情況時,她居然說她當時隻顧寫作業,什麼也沒看見。害我被朱透揍了一頓不說,還要蒙受嫁禍女生的罪名,被大家看不起!因為打架受處罰,我心甘情願接受,但被冤枉可不能接受,明天我要向她討還清白。”
第二天是大晴天,陽光普照,鳥語花香,可阿歪的心裏卻陰雲密布,電閃雷鳴。
阿歪決定先禮後兵。他在校園裏攔住路露,往她臉上噴灑唾沫星子:“路露,明明是你扔的筆,為什麼不承認?”
“我就不承認,怎麼了?誰讓你把我好心好意借你的筆咬了那麼多難看的牙印兒。”
“我不是說賠你一支新的嗎?”
“我說了,不稀罕。”
“稀罕不稀罕是你的事,但你必須還我清白!”
“就不!”路露扭頭就走。
阿歪一跨腿攔往她:“不行,你必須還我清白。”
“得了吧。你整天幹壞事,誰相信你是清白的啊。”
阿歪決定刀兵相見,他瞪起了眼睛說:“路露,你到底去不去向毛老師解釋?”
“不去不去就不去。咋的?想咬我啊。”路露把胳膊舉起來,“給,你咬啊!你咬啊!”
“咬就咬。”阿歪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剛把嘴湊上去,就有一個聲音響徹了校園。
“真是倒黴。”當天晚上,阿歪再次嚴重失眠,“還沒咬到她,她就又哭又叫得全世界都知道了。結果我又被毛木老師批評了一頓……真是流年不利啊!難道這討厭的黑鍋要一直背下去嗎?哼,這可不是我阿歪的作風……我要想一個既能報仇雪恨,又不被發現的好方法,我可不想第三次被毛老師‘召見’了……對了,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一種整人的巫術……不知道靈不靈……”
他從床上爬起來,找了一張紙,畫了路露的頭像。因為畫得不夠像,他就在頭像上寫了路露的名字。然後用筆在頭像上猛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