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孤向天醒來,他感覺渾身酷熱難當,他睜開雙眼一看,四周全是火紅的樹枝纏繞著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他揉了揉脹痛的大腦,口幹舌燥,一股燥熱的氣流順著丹田直襲腦門。孤向天勉強站立起身,發現周圍全是火紅的樹木,連土地都有些微微泛紅。他生平第一遇到如此奇怪的景象,心中暗暗稱奇,大千世界,果然無奇不有,折騰了幾個時辰,他頓感腹中饑餓難當,還是找些食物果腹要緊。
孤向天沿著穀底緩緩前行,一路上隨處可見那些猩紅的植物互相纏繞,他諳熟一些用毒之術,顏色越是鮮豔的植物,其中暗藏的毒性就越毒,若身上有傷口沾上樹枝的汁液,說不定會染上奇毒,還是繞行為妙。孤向天盡量避開那些奇怪的植物,生怕被這些奇異的植物劃破身體。
穿過叢林,麵前出現一個葫蘆形狀的山口,天然的火熔岩布滿山壁,呈現出若明若暗的火紅顏色,山穀的地表炙熱難當,仿佛進入了煉獄般的烤爐。孤向天曾經聽義父提起過,對於這些奇聞異事並未少聞,黑白就是一個奇特的自然現象,出現的極地反應,對於他來說已經見怪不怪。火岩地貌義父也曾經提過,由於地殼運動,地殼深處的岩漿在運動中不斷擠壓,導致一些岩漿從裂縫中緩慢溢出,這種岩漿溫度極高,在地表和一些岩石融合,經過千百年的演變,就形成了原始的火山林。
山穀中雖然溫度極高,但是還是暴露在雲天之外,經過雨水及其融水的滋養,穀內倒不至於寸草不生。孤向天深知隻要有植被的地方,必定會有一些飛禽走獸之內的動物。於是他沿著葫蘆口一步一步走進峽穀深處。
走過葫蘆口的位置,在一方斷壁上發現一排模糊不清的字跡,斷壁下方窩著一堆屍骨,枯骨經過風吹日蝕,變得微微有些發紅,看樣子死者已經有些年月了。四周散滿了白森森的枯骨,和那堆紅骨相比,肯定少了不少年月。由於好奇心驅使,孤向天湊近石壁一瞧,上麵竟然寫到:吾生重病,時日無多,誤食奇毒,苟延殘命,告誡一言,枉來此地,速速遣返。落名是孤葉知秋。
孤向天忍著饑餓,朝著枯骨拜了拜,在枯骨旁邊掘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將這些枯骨一一挪進土坑,畢竟死者為大。沒想到在挪動那堆紅骨的時候,一顆綠色的物件從屍骨中散落下來。孤向天拾起那顆綠色的石頭,卻如一顆晶瑩剔透的琥珀,孤向天將那顆石頭小心翼翼揣好,將所有的枯骨移進坑裏,用土掩埋好。
孤向天感覺渾身酸軟無力,早已餓得前胸貼上後背,可偌大的山穀,竟沒有找到一絲可以果腹的食物。難道那些人都是餓死的?孤向天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實在忍受不了腹中的饑餓,又跑進樹林,擼了一把火紅的樹葉,不管有毒沒毒,拚命將樹葉塞進肚裏,沒想到樹葉剛進腹中,一股強大的熱量順著小腹奔騰而上,火一樣地炙烤著他的五髒六腑,隻覺胃中一陣翻騰,如火燒似的疼痛。
孤向天暗叫一聲不好,如此這般絕對是中毒的症狀,若不及時清除體內積毒,可能性命不保。想到這裏,他立刻躬身俯下,那顆圓溜溜的石頭順勢滑落到地上,他也沒時間理會,伸出手指往喉嚨一摳,剛吃進去的樹葉順著喉管嘩啦一下子瀉了出來,隻聽得吱吱聲響,那些穢物竟在石頭上泛起陣陣青煙,看來這樹葉真含有劇毒。幸虧他處理及時,才不至於喪命。
吐完肚中的穢物,腹中終於平靜下來,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看那一堆穢物把一推碎石染得發黑,心裏暗暗籲了一口氣。他剛準備起身離開,卻發現一絲異樣,那堆穢物下麵有一小塊竟然毫無變化,他用腳踢了踢,下麵正好蓋著那顆圓溜溜的石頭。莫不是這石頭有祛毒之效?孤向天拾起那顆石頭,用手撫掉了上麵的贓物,仰頭一瞧,卻發現石頭上麵竟然密密麻麻寫滿小字,原來這塊石頭迎光才能看清上麵的小字,若不是無意之中有此舉動,誰會料到這塊石頭還暗藏玄機。
孤向天細細一看,原來那塊石頭是一顆避毒珠,如果吞入腹中,可以解毒祛毒之功效,在葫蘆底部有一個石洞,石洞正是孤葉知秋的居住之地。
孤向天搖搖晃晃地朝著葫蘆狀的穀底挪去,本來已經餓得眼冒金星,加之剛才那般折騰,他渾身上下竟如散架一般,本來不長的一段路,卻好似走了很久。茶盞功夫,他終於到了穀底,在葫蘆穀的底部,他摸索著找到了機關,在那凸出的石塊上擊打三下,隻聽哢嚓一聲巨響,葫蘆的底部驀然開出一個三尺見方的小洞,剛好容一人通過。
穿過長長的過道,裏麵豁然開朗,偌大的溶洞裏石鍾乳錯綜複雜,溶洞中央一個冒著熱氣的水池占據了石洞的三分之一,孤向天喜不自禁,縱身跳進水池,沒有想到水池的水倒有幾分滾燙,還好在他忍受的範圍。他把頭埋進水裏咕嚕嚕喝了個飽,才感覺身體好受許多。
一頓飯工夫,孤向天感覺渾身酣暢淋漓,但肚中餓蟲漸起,禁不住這般折騰,他爬上池邊,在洞中轉了一圈,發現洞中擺放著一個獨臂石雕,與常人一般大小。孤向天十分詫異,為何石雕偏偏隻有一支手臂,著實讓人匪夷所思,莫不是另一臂膀已遭人斬斷?他伸出右手在石雕上摩挲一陣,還是毫無所獲。看來還是先把肚子填飽再說。他又返回樹林,折了一大捆樹枝抱回石洞,從懷裏掏出那顆碧綠色的石頭,在洞中鑿了一個鬥大的圓坑,將樹葉擼下,扔進土坑裏。又將那塊石頭扔了進去,從池中弄了些許熱水,倒進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