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此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心裏十分難受。“你不用管老夫,管好自己就行”。隻聽見裏屋傳來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孤向天一聽胡飛虎的聲音,頓時來了精神,“胡前輩你傷勢如何,要不要我來看看你”。孤向天咬起牙關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
“孤老弟,你好好養傷,我的傷勢已無大礙,等你傷勢好轉,再來與我暢談,老夫先休息片刻,你就不要為難舒姑娘了”。胡飛虎也是拚盡全力才說了這麼多話,他感覺力氣已經耗盡,隻怕再說幾句就露出了破綻。
孤向天心裏稍稍安慰了許多,他沒事就好,不然自己一輩子也對不起他。孤向天心裏暗道。
舒靜見孤向天心緒稍微平靜下來,急忙從夥房端來一大碗雞湯,問著香味四溢的雞湯,孤向天頓時垂涎三尺,精神也好了幾分。
“看把你饞的,我是看你昏迷了幾日,身子肯定吃不消,這是我剛捕回來的野雞,燉了足足兩個時辰,你趁熱喝了,病就好了”。舒靜將湯碗送到他嘴邊,正欲喂他,哪知孤向天一把將湯碗從她手中奪了過來,咕嚕嚕地倒進了自己肚中,幸好雞湯並非滾燙,不然的話有的他受的。
孤向天喝了一海碗雞湯,倒是調動了胃口,他抹了抹嘴上的油膩,說道:“還有沒有果腹的食物,全部給我拿來,我倒是餓得緊”。
舒靜見他終於不再作踐自己,心裏也好受了些,急忙跑進夥房,端來一整隻烤兔,肉香彌漫在木屋內,孤向天哪裏禁得住這般誘惑,慌忙接住烤兔,大快朵頤起來。舒靜看在眼裏甚是心疼,忙憐惜地說道:“你慢慢吃,又沒人和你搶,吃完了還有,我準備了三天的食物,你大可放開肚皮,撐死了可不怪我”。舒靜莞爾一笑,她笑起來的確很美。
“靜兒,謝謝你,我知道我對不住你,我的命是你們救的,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倘若我再尋短見的話,我當麵斃在你麵前”。孤向天邊吃邊說,樣子十分狼狽。
舒靜嗔怒道:“你說的什麼話,前言不搭後語,你要是再說一個死字,我就先死給你看。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人都是你的,要死也得先問問你啊”。孤向天自知理虧,堂堂男子漢竟然自尋短見,真是讓人笑話。
舒靜心裏終於踏實下來,自打落下山崖,孤向天的性情變得異常古怪,暴戾的性情時常反複,這回從鬼門關兜了一圈,也算撿了兩回命的人,生死早已看淡,但胡飛虎舍身相救,讓他徹底明白人生的意義,倘若再生輕聲之念,如何對得起胡飛虎。
孤向天啃完半隻烤兔,感覺肚子漲得厲害,不敢吃下去。“靜兒,從今以後你主內,我主外,這捕獵之事還是交於我,如今我雙眼已經重見光明,再也不能讓你去幹這些粗活雜役”。自從他失明後,舒靜一直默默地承擔著一切,從來沒有任何抱怨,他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你還是養好你的傷再說吧,我覺得日子過得挺充實的,你看我們在這裏度過了半年時光,也經曆了那麼多事,還不是挺過來了嗎?”舒靜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啊,都半年時間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孤向天一想到江湖上還有一幫兄弟還困在山上,心裏突然惆悵起來。
“天哥,你在想什麼呢”。舒靜見孤向天陷入沉思,久久沒有說話,突然問道。
“沒有,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孤向天感覺渾身酸軟,困意正濃。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舒靜連日操勞,早已心力交瘁,她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翌日,孤向天起了個大早,穀內的霧氣深重,整個人仿佛罩在一個巨大的幔帳之中,他沿著樹林走了一圈,發現了不少尋覓食物的野雞,還好他早有準備,帶上了平日裏舒靜打獵用的彎弓。於是他將彎弓搭在一個樹杈上,挽弓搭箭,瞄準了一隻正在啄食的野雞,用力拉弦,誰知用力過猛,隻聽得哢嚓一聲,彎弓頓時折成兩半,眼見到手的獵物脫手而去,他急中生智,拾起一粒石子,運了三分勁力,隻見石子如離弦之箭射向毫無防備的野雞,石子正中野雞腹部,孤向天一陣欣喜,沒想到不用彎弓也能捕得獵物,當下飛奔過去,拾起還在垂死掙紮的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