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如期而至,這幾天舒靜忙得不可開交,除了要準備當晚吃的食物外,在胡飛虎的傳授下,她學會了釀酒的技法。她用泥土燒製了一些盛物品的器具,還製作了一個碩大的酒壇。按照胡飛虎的指導,她在樹林裏采集了一些堅果,這是釀燒酒的必備材料,又采集了一些酸果之類的野果,用來釀造酸酒。
整整忙活了三天,待把材料放進酒壇裏發酵時,她才舒了一口氣,翹首等待著除夕的來臨。這段時間,孤向天一直在潛心鑽研“踏葉飛花”輕功心法,按照心法的修煉法門,輔助他那怪異的步法,他的輕功造詣日漸精進。
“孤老弟,老夫響當當的一條江湖漢子,如今落到如此境地,若不是擔心武林同道的安危,我這等殘軀活著還有何意義?”胡飛虎一連飲了三碗烈酒,已經有些不勝酒力,說話也如舌頭打了結一般。
舒靜遞給孤向天一隻雞腿,孤向天徑直往嘴裏喂去,端起酒碗,囫圇著說道:“胡前輩,你我都是性情中人,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孤老弟,你說,我把你當作兄弟來著,有話但說無妨”。胡飛虎端起酒碗獨自飲了一碗。
“胡前輩,如果我們一直困在這裏,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與我們再無瓜葛,我們豈不是樂得逍遙”。孤向天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簡直一派胡言,有我在此,離開此穀簡直易如反掌,以後再提此事,我與你的關係猶如此碗”。胡飛虎將手中的酒碗猛擲於地,摔得粉碎。
孤向天心裏咯噔一跳,沒想到這老頭脾氣如此暴躁,若是將他惹急,以後吃不了肯定兜著走。“胡掌門,息怒,小可言之過急,若有得罪之處,我自當賠罪”。說完俯下身子,當下朝他一拜。
“孤老弟,莫怪老夫發怒,當下江湖已烏煙瘴氣,若是讓魔教為虎作倀,我前輩創下的基業毀於我等之手,豈不成了惡名昭彰的罪人,我不想,大家肯定都不想,你可知曉,我武林豪傑正在上麵過著煉獄般的生活,魔教不除,難解我心頭之恨”。胡飛虎狠狠地朝自己的雙腿捶了幾拳,惡狠狠的說道。
“胡前輩所言極是,我定當勤練武功,終有一日,我要讓魔教從江湖中灰飛煙滅”。
“好,好,好,如此甚好,隻要你用心修煉,終有一日我會讓你重出江湖,平定江湖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胡飛虎語重心長地說道。
過了半晌,三人吃完酒肉,除夕算是過完,天空突然下起瓢潑大雨,想必山上已是大雪紛飛,江湖路漫漫,前路誰人知。
大年剛過,寂靜嶺開始了史無前例地浩大工程。“櫻花教”要把此地作為自己的老巢,憑借著得天獨厚地優勢,若是在此地占山為王,待它根深蒂固,再想剿滅,豈非易事。各路英豪已被“櫻花教”控製,時機尚未成熟,大家不敢輕舉妄動。
為防止武林眾人起兵鬧事,各派首領分離關押,嚴格控製行蹤,平時見上一麵都很困難,更別說在一起商事議事。如果照這種態勢發展,要不了一年半載,等“櫻花教”老巢落定,他們這群叱吒風雲的江湖人士,恐怕性命堪憂。
饒是如此,左風還是趁著守衛的間隙,暗中殺了一個守衛,換上了“櫻花教”寬大的紅衣,再罩上麵罩,若不是有意盤查,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他從紅衣人腰上的腰牌得知,此人代號小鼠,看來他們內部以代號相稱,這下心裏倒是平靜許多。
左風將此人換成自己的裝束,製造成不小心從房頂摔下的假象,防止他人生疑。掩飾完痕跡,他匆匆回到剛才紅衣人執守的位置,手裏拿著皮鞭,裝模作樣地當起監工。“噓噓,霍青山,霍青山”,左風見師弟霍青山正好在附近搬運石材,低聲喊道。霍青山倒是機警,聽著聲音甚是熟悉,將推車推到紅衣人麵前停下。“大哥,您叫我?”霍青山故意裝作不知,點頭哈腰地問道。
左風抽出皮鞭,在霍青山身上抽了一鞭,低聲說道:“霍青山,我是師兄左風啊,你怎麼這等不識相。
“師兄,我早就知道是你了,我是故意演給他們看的,你看你左前方有個紅衣人正盯著這邊呢”。霍青山雖然低頭說話,但眼觀六路,什麼情況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我打算混入魔教內部,你要趁機和各大掌門取得聯係,我在內部打探消息,一有風吹草動,我會提早通知大家”。
左風又抽了霍青山一鞭,故意虛張聲勢。
“師兄,我知道了,你要小心行事,‘櫻花教’可不是吃素的”。霍青山故意狠狠瞪了一眼左風,推起獨輪車恨恨地離去。
左風站在原地未動,心中忐忑不安,暗下決心:“終有一天我會讓你魔教從江湖上消失”。他緊緊攥起拳頭,捏得格格作響。
是夜,左風趁著值夜的間隙,悄悄溜了出去,他想趁此摸清敵人的狀況,然後再利用機會將秘密傳給其他門派的首領。他沿著錯綜複雜的建築貓身前進,沒料到白天打探的路線,到了夜晚卻寸步難行,龐大的建築變成了無法穿越的迷宮,左風轉悠了半個時辰,一直還在原地打轉。他心裏生疑,莫不是施了奇門遁甲之術,不然如何也找不到出路,他掐指一算,乾不通,坎偏斜,艮路有狹路,震斷尾,巽接梁,離路正中央,這麼說來,隻有坤兌方位可通行,想到這裏,他順著坤兌方位緩慢摸索,果不其然,才邁出幾步,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