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將耳朵貼在大門上,聽著門外沒了聲響,悄悄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往外看了看,關上門,小跑著去報信。
“公子,人上了馬車走了。”
沐正則點點頭,拿起酒壺往嘴裏倒了一口酒,一個人住在這房子裏,真是有些很孤單啊!他決定待靜兒成婚後,就離開都城到處走走,給靜兒找個舅媽回來。
一身紅妝,精致的妝容,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姚靜前一晚一直等到了子時才睡,今早為了趕著吉時出嫁,雞還沒打鳴,就被念夏從被窩裏拽了出來,實際算一算,她似乎沒好好睡幾個時辰,不過卻難得的不困。
也許是緊張,也許是對儀式的期待,現在的她很精神。
“小姐真真是比天仙還美。”念夏看著小姐,嘴甜得和抹了蜜一樣。
隻見那坐在桃木凳上身著鳳冠霞帔的女子,膚若凝脂,麵如桃花,眼含珠玉,唇帶浮光,一顰一笑都讓人移不開視線。
“靜兒真是長大了,都要嫁人了。”即使知道女兒嫁出去也與自己一塊兒生活,沐映雪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娘,女兒就去那邊住幾日就回來了。”看到娘親哭,姚靜也忍不住想哭。
“什麼回來,別亂說。”沐映雪笑著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娘,女兒不想嫁。”
姚靜抓著娘親的手撒嬌,怎麼辦她好緊張,今天一過她就徹底將自己賣了。就這麼‘簡單’的把自己賣了,她還是有些猶豫。
她還沒有好好的享受愛情的甜蜜,就親手將愛情送到了墳墓裏,她希望這是個舒適溫馨的墳墓。
“今日可不能亂說話。”沐映雪警告的瞪了女兒一眼,又看了看她的妝容,可還有什麼哪裏不夠完美的。
“知道了娘,您都說了多少次了。”姚靜嘟著嘴,心裏嘣嘣直跳。
“知道了你還盡亂說,都要嫁人的人了,還像個孩子。”沐映雪看著銅鏡裏的女兒,可不還是一個孩子。
正在這時,媒婆衝了進來,看著新娘子一愣,笑得喜慶的說:“這麼漂亮的新娘子我可還是第一次見,新郎真是有福氣,來,快蓋上紅蓋頭,新郎到門外了。”
姚靜看到一同進來的哥哥,笑了。
“真漂亮!”姚銳辰也笑了。
紅蓋頭落到頭上,姚靜的視線裏隻剩下一片紅,被人扶著趴到了哥哥的背上,如小時候那般緊緊摟住他的頸項,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嫌棄她抱得太緊。
她透過紅蓋頭的一些縫隙看到哥哥寬厚的肩膀,一步一步,她感覺一切就像做夢一般,沒有真實感。
“嫁人了就不再是小孩子了,不過哥哥永遠都是你的哥哥,受委屈了不論何時哥哥都是站在你這邊。”姚銳辰強忍著心裏的酸澀輕聲說。
“恩。”姚靜不想哭,卻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宋子木看著出現的新娘,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沒見到她,他總感覺不踏實,就怕一切隻是他做的一個夢。
“起轎!”一聲高呼,轎夫抬起轎子,鑼鼓喧天,熱熱鬧鬧的前往新郎家。
圍觀的人看著新娘轎子後跟著的十裏紅妝,無不羨慕。
“當初新郎下聘的時候,那些個箱子已經讓人震驚了,沒想到這嫁妝更嚇人”圍觀的人輕聲與旁邊的人說。
另一人點了點頭,說:“我聽說這些個箱子裏有不少地契房契金銀珠寶,可都是實實在在值錢的東西。”
“那可不是,聽說鎮國公府比國庫還有錢,這嫁妝能有少?”
這話可不能亂說,見周圍的人轉過身看向他們,另一人輕聲咳了咳:“別說了,別說了。”
姚靜坐在花轎裏,被顛得腦袋暈,直犯困,平日坐轎似乎也沒有這麼顛簸。
迷迷糊糊中被人扶著下了轎,走在紅氈上,垮過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