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想到其中一個可能,這還要從方宏山本人說起,這個人不僅多疑,對任何人都不會完全信賴,而且極度小氣,就算是對他的心腹之人,能少給也絕對少給,能不給也就不會給。
方興和被我打斷四肢,雖然不會殘廢,可肯定要在醫院待一段時間,而且是一段不短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方宏山一定會找人臨時頂替方興和,否則他那條線就算暫時廢了,損失太大。
而方興和這也算是‘因公受傷’,醫療費什麼的就不用說了,肯定還需要一筆不小的補償。
以方宏山的摳門個性,未必願意給多少,甚至一分都不給也可能。
方興和來找我,要求上是因為這個因素,所以我立刻決定去見他,甚至很期待我們的見麵。
我們見麵的地點在一個酒店,是在一個包廂裏,我到的時候,隻有方興和和他的一個心腹。
我到之後,他們都到門外守著去了,房間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很奇怪我來找你嗎?”方興和卻首先開口了。
“有點奇怪,按說我們應該是敵對關係,甚至你死我活的,可現在卻坐在一起。”我看著方興和,四肢上都打滿石膏,幸好當時沒要他殘廢,所以骨頭斷裂的都是比較容易長好的地方,否則他這輩子別想站起來了。
即使如此,看起來也很可憐,兩條腿徹底不能動,兩條胳膊也隻能做輕微的舉動。
“是啊!我們是敵對關係!”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眼神顯得有些矛盾,顯然作出決定不容易。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就堅定下來,他來的時候肯定已經考慮好了,雖然不容易卻已經做出來了。
“我想和你合作,不過我需要很大一筆錢。”眼神堅定下來之後,他又開口了。
“什麼樣的合作?”
“幹掉方宏山。”
“你,他不是你的老大嗎?”
“過去是,現在他已經不是了。”
“怎麼回事?”
“哎,既然來了,我就沒打算瞞著……”方興和開始訴說。
我這才明白,是方宏山做的太不地道了,他生性多疑,所以對於每一個人都不會全部信賴,這一次出現問題,正好讓他找到一個借口,要把方興和換掉,讓他去當一個公司的總經理,就是讓他去養老。
那個總經理還是一個閑職,賺到的錢,當然和他以前掌握一條走私線的時候,遠遠沒辦法比。
方宏山也給他一筆安家費,一百萬!
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不吃不喝十年也攢不下來,可對於他們來說,這筆錢太少了。
一百萬,在方興和看來簡直就和打發叫花子一樣,何況這其中還包括醫療費,如果隻是用最低價的藥物,或許夠了,可他因為身上的傷能快點好,為不留下後遺症,用的都是最好的藥。
盡管他有醫保,可那些藥品並不在報銷範圍內,所以這一百萬……可能最後連醫療費都不夠,還要他自己搭上一筆錢,也就是說他這次‘因公受傷’,不僅把他的‘工作’給弄丟了,甚至連醫療費都要他自己承擔一部分。
他這就心裏不平衡了,對方宏山怨氣很大,因為他這是在為方宏山賣命,換來這麼一個下場,再加上後來幾天,方宏山竟然一點為他報仇雪恨的意思都沒有,不調查,這讓他心裏就更不滿了。
然後他去找方宏山了,結果方宏山不僅沒安慰他,反而把他訓斥了一頓,說他是不識大體。
等他第二次再去找的時候,完全變了,他連大門都進不去了,方宏山根本就不見他。
接下來,一直跟著他那些小弟,竟然都被方宏山拆分了,被打散了,他的勢力算是徹底毀了。
沒有一群忠心的小弟跟著,就剩他孤家寡人一個,在方宏山手下的地位自然是一落千丈。
從一個掌管一條線的大哥,一個年賺數百萬的人,變成一個光杆司令,一個在閑職上養老的人,方興和一時間根本就不能適應,怨氣也越來越旺盛,最後終於憋不住了,他就來找我了。
過分!
這是我的評價,方宏山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驢。
方興和為他掌管一條走勢線,這些年來從沒出過事兒,給他賺來大筆的金錢,而最後一次出事兒了,還被打斷四肢了,要是一個念舊的老板,一個有感恩之心的人,肯定會極力安撫,就算是讓他退休了,也會給比肌肉豐厚的安家費。
而不是像這樣,連醫藥費都不夠,甚至把他手下的勢力直接拆散了,這麼做的太絕了。
換成是我,我也絕對會反了他,方興和這麼做雖然有點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想怎麼辦呢!”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