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板,你看你們隻用三間廠房,剩下的都空著,我琢磨著把剩下的租出去,我兒子快結婚了,用錢的地方太多,沒辦法。”王老板的眼神稍有些瑟縮,顯然對這個趙老板有些忌憚。
“這位趙老板,原來那些廠房就是你租下的,幸會了,我姓陸,以後我們兩個就是鄰居了。”我笑著走上前去打招呼,我沒見過這個人,可從他的行為舉止上,看得出他也是一個小混混。
有這麼多證據,那真是一點都不用懷疑了,旁邊的那個廠房,就是用來製造假冒煙草的廠房。
“誰和你是鄰居?”姓趙的口氣很不好。
“趙老板別這麼說,我已經決定租下這些廠房,我們兩家的廠房緊挨著,以後當然是鄰居了。”
我心中暗笑,這個姓趙的心裏一定為難死了,他們製造假冒商品的,最不希望的就是有鄰居,他們幹的那些事兒,隻要看一眼就能明白是在造假,要是多了一個鄰居,秘密肯定保不住。
如果換成是我,才不會吝嗇那麼一點租金,一定會把整片廠房都租下來,多花不了幾個錢。
這個廠房就建在村頭上,不是在城市裏,更不要說什麼黃金地段,恐怕就是整個場子租下來,一年也要不了幾萬塊錢,而他們僅僅租用其中一小部分,所以我才說他們有夠小氣吝嗇的。
聽到我這麼說,王老板頓時就高興了,雖然租金並不高,可蚊子再小也是肉!
何況說租金不高,隻是對那些收入相對高一點的人來說,對他們這些農民,租金已經不少了。
“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租不成了,我已經打算租下所有廠房,擴大生產。”趙老板皺皺眉。
他們工廠的性質特殊,是造假工廠,絕不希望有人和他們做鄰居,所以他立刻就作出決定。
按照他以往的習慣,遇到這種情況,他最擅長的就是恐嚇,帶著幾個小弟一頓嚇唬,就會把競爭者嚇走,然而這次不一樣,吳德貴派他來主管生產的時候,明確告訴他,一定要保持低調。
像以往那種混混作風,必須全部收斂起來,悄悄的搞生產,悄悄的賺大錢。
剛開始的時候,他雖然挺聽話的,卻沒把這話太放在心上,對手下小弟約束就沒做到太嚴格。
工廠開辦一個月之後,他的一個小弟喝多了,結果在村子裏鬧事,把一個村民給打傷了。
要是按照以往的習慣,打了也就是打了,還能怎麼樣?
可這一次不一樣,吳德貴知道之後,把他和那個小弟都叫去了,然後當著他的麵,讓人把那個小弟打殘了,同事對他給予嚴厲警告:“我手下能做事的不隻你一個,不想幹就給我滾!”
從那次事件之後,他知道他這次做的事不一樣,隻有一個原則,低調,不要引來別人的注意,要不是有這種約束,以他們的習性在一個村子裏住幾個月,村子早就被弄得雞飛狗跳了,哪會像現在一樣安寧無事。
正因為有這種約束,所以聽到又有人來租廠房,他才說要全租下來,而不是要把人趕跑。
“趙老板,你不能這樣,租房也有個先來後到,是我先看中這裏的廠房的。”我表現的很不情願。
“我已經租下其他廠房了,對剩下的廠房有優先權。”趙老板壓著火氣,要是按他的想法,哪裏用得著這麼麻煩,他隻要一聲令下,身後跟著他的兩個小弟,就會把陸老板趕出去了。
然而經過上一次的教訓,他知道絕對不能這麼做,尤其是在廠房重地,就算他真的要打人,也要等人離開這個村子,然後蒙上臉,這樣就算他把人打了,被打的人也不知道是他幹的。
“我不和你說,王老板,你怎麼說?”我裝出很生氣的樣子。
“這個……當初簽合同的時候,確實有優先權,他們要是想租,我也沒辦法。”王老板也無奈。
“行,既然這樣,那我走了。”我裝出被氣瘋了的樣子,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直接奪路而去。
走出去的時候,我看到正在生產的車間門是敞開的,從敞開的門裏可以看到正在運作的機器,正是生產香煙的機器,在機器不遠處,還堆放著各種不同的包裝,正有人在分揀製作好的香煙,裝箱打包準備運走。
一看到這些,我就已經百分百確定了,可惜時機不合適,不能用手機拍照留下確鑿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