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盧淵挨著我走在後麵,悄聲對我說:“我覺得大餅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答:“我怎麼就認識你這個智障了呢!”
就這樣,大餅同學繼續在暗戀盧淵這件事上一去不回頭。
回校看成績那天,我像個小流氓蹲在學校門口,盧淵叼著奶油棒坐在我身邊,看著不遠處的厲宣拒絕校花的邀請。
我問她:“誒,畢業了什麼打算?我聽大餅說你家那位可是要去北京啊,奔赴大都城去做祖國未來的棟梁。”
盧淵低下頭,沉默不語。
後來我才知道,盧淵一二三誌願都被她媽媽強迫改了,照著她的水平,三個城市都完美避開了我大中華首都。
我都懷疑她媽媽是不是知道了這孩子早戀的事兒,準備把他們扼殺在搖籃中了。
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的直覺是正確的。
大學時,我和大餅孽緣繼續。我和他在大學裏虛度光陰大半年後,盧淵同學也轉移陣地來投奔我們。為此,她家老娘氣得住了半個月院。
也就是那時候開始,她和厲宣纏綿悱惻的愛情長跑開始了。北京和我們這二三線城市隔了幾個日夜的火車。他們倆為祖國的通信事業貢獻著自己的為數不多的生活費,隻為了睡前那一句晚安。
有一次,盧淵紅著眼找到我,眼淚一閃一閃亮晶晶地告訴我,她懷疑厲宣出軌了。
我嚇得差點咬舌自盡。
高中校花人美歌甜成績好,和厲宣一個大學。盧淵打電話給厲宣,接電話的是校花,雖然沒有什麼犀利的對白,但盧淵作為一個"正室"的敏感,她覺得厲宣出軌了。
唉!當時我們的智商還分不清出軌和劈腿的區別。
暑假的時候,盧淵拉著我在商場買了一條在我世界觀裏無比暴露的性感紅裙,還買了一支香水,化妝品若幹。我詫異地看著她。問:“你不會被誰包養了吧?”
她一臉害羞地說:“我今年暑假跟家裏說了,要留校學習,你可得給我兜住了。我要去北京,去找厲宣。”
大餅剛好買了飲料回來,聽到這句話時立馬就炸了,不是他炸了,是他手裏捏著的奶炸了。
盧淵的火車走時,大餅就站在我邊上看著火車緩緩往北,我生怕他追出去喊:“紫薇~”
後來大餅同學忍住了。也是,他那厚實脂肪下的荷爾蒙想要爆發也不太容易。
盧淵走後一個星期,用厲宣的小靈通給我打了電話,那時候我在學校門口和大餅吃麻辣燙,吵得不得了。我幹脆就開了免提。隻聽見裏麵盧淵同學嬌羞無比地說:“木魚,我……我跟厲宣…那個了……”
我手忙腳亂地按掉電話,看這對麵熱淚翻湧的大餅,他一口喝掉一紮啤酒,說:“他娘的!太辣了!!”
?
3
盧淵和厲宣的分手我早已預料到,大學四年,我看著盧淵從可愛少女變成閨中怨婦,看著大餅努力減肥甩掉了幾十斤肉後,居然有一點帥氣。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眉眼沒變,性格沒變,一切都還是以前的樣子。我又感歎:“歲月總是要對長的醜的人寬容些。”
大二時,盧淵和厲宣第一次分手,可把我大餅同學高興壞了,可是又不敢在心上人麵前表現出來,麵對盧淵時,他比死了大舅還難過,一轉臉麵對我時,簡直比中了五百萬還要高興,那段時間,我真替他擔心,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瘋!
或許老天聽到了我的擔心,這樣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厲宣從北京找來了。
我還記得那年冬天特別冷,厲宣從北京整整站了兩天兩夜才到,他第一個打電話給我,囑咐我不要告訴其他人,他想給盧淵一個驚喜。
校門口的花店打烊了,沒有買到盧淵最愛的滿天星,厲宣很失望,抽著煙的樣子像極了偶像劇裏憂鬱的男主角,難怪盧淵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木魚,我愛盧淵,很愛很愛,可是有時候我們不知道如何去愛彼此,總是容易把對方傷個徹底。”
我沒有半夜和人聊人生的癖好,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其實他和盧淵的事情我半點不感興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人生有所謂的岔路口都是因為我們不敢選擇而已。
人生苦短,上天總喜歡在人類消化食物的時候給我們加點名為悲傷的佐料,以為我們能一起消化了。
第二天,我和大餅在食堂吃飯,大餅問:“盧淵呢?”
我不敢告訴他,盧淵去找厲宣了,我也不敢告訴他昨天夜裏盧淵一夜沒回來。我想起那一次,校門口努力抑製眼淚的大餅,我總覺得我幹了這世界上最齷齪的事情。
為了撫平我內心的不安,我請大餅吃了一個禮拜的海鮮,後來……我的內心更不安了。
大餅海鮮過敏住院了。
我看著吊瓶裏的藥物一點點滲入他的血管,覺得長痛不如短痛,我得讓他對盧淵徹底死心才行,不然我這朋友也太不是東西了。
大餅出院時,我告訴他:“厲宣和盧淵複合了。”
大餅捂著起伏的胸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當時腦海裏閃過的念頭是:媽蛋!幸好還沒出醫院!
我看著他,我說:“其實他們倆之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厲宣在學校追求者太多,盧淵有點受不了而已。你知道的嘛,異地戀,總是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的。你也聽我一句,趕緊找一個吧,盧淵那孩子我了解,那是一條道走到黑的性子。”
我發誓,我這些話句句發自肺腑,可是大餅依然無動於衷,他問我:“那,她開心嗎?”
“開心!”
我回答得毫不猶豫,他艱難地站起來,衝出了醫院大門。
外麵大雨傾盆,我猜他的心也是一片滂沱。
後來,大餅找了個女朋友。驚訝於大餅的眼光同時我也懷疑過這姑娘是不是眼瞎。
就這樣,我們的大學生活順風順水,偶爾飲酒作樂,泡吧唱K。
大餅有了女朋友,我自然要給他留空間讓他策馬奔騰。在在這中間,我參加了大學的社團,意外發現副社長竟然是初中同學,一番套交情後,白無常才問我:“你,你怎麼還是那麼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