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不是顧痕季？我剛剛聽到，他好像叫那個若晴媚，小淚？”原清忻懷疑著，剛剛是不是出現幻覺，揉了揉眼睛，哪裏還有人，樹葉紛紛落下，腳步聲，對，剛剛是有人經過的，才讓她沒有覺得自己在犯孕傻。
燈桑扶著她坐到了樹蔭下的長椅上，開始說他聽到的一些事：“你整天在醫院照顧鄰染白那個醋狂，當然不知道，你們學校最近啊，都在傳d大有一個帥哥是癡漢，聽說，他女朋友因病去世後，他就變得不太正常了，他經常幻想，和他女友還在校園的生活，喏，這個圖書館聽說啊，他就是在這裏喜歡上他的女友的，我還聽說啊！他身邊的那個女孩，根本他就不喜歡的，隻是那個女的一直把自己當成那個叫小淚的女孩，男的，可能就……久了，本來就癡得，當然將她當成了他死去的女友咯！”
“小淚……”原清忻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纖手觸了觸兩條手鏈中其中的一個淚字。
“奇怪，那個男的，我感覺也挺熟悉的，你也認識？”燈桑問她。
事過境遷，她知道，她誰都不去恨了。
她搖了搖頭，拿起借來的兩本書，對他說：“走吧！書借到了，我們該走了。”
沒等燈桑接話，她便自己先站了起來，踩著落葉，走在了前方。
燈桑下意識追了上去，握住了她的手，實在不想見她是這麼營養不良的模樣。
“我給你一個家好嗎？”他敢說，這是他這一輩子，說過最溫暖的一句話。
見他難得的認真，原清忻對上他的眼睛，反倒笑了，漸漸拉開他們的距離。
她說了，這個冬天不算動聽的話：“對不起，他已經給過我一個家了。”
燈桑眸中一閃而過失落，隨即還是跟在她身後，攙著她的手。
“你是孕婦，得小心翼翼保護啊！”
你想要的友情，我都可以成全你，隻是希望你不要拒絕朋友的關心。
這次，原清忻並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一直讓他護著回醫院。
後來，她一個人在安靜地病房裏，唱著所有走廊外的人，都聽不懂的古老法語歌。
“老公，我要唱歌了咯……”
她撫了撫，已經沒有任何誇獎給她的男人的臉，輕聲哼：
Noёl sans toi，
Noёl sans joie，
Et revoila le temps des larmes qui revient，
J'entends le vent qui pleure au loin。
Je voudrais tant que tu sois là，
Noёl sans toi。
Noёl sans toi。
Il a neigé sur notre amour。
Noёl sans toi，
ce soir ma peine est de retour。
Les cloches somment dans la vallée。
……
每當她唱著這首歌，總是能吸引路過的病人，醫護人員的靜靜聆聽。
深夜，她睡在了他的病床邊上，這個聖誕節，下起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她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裏小男孩抱過熟睡的小女孩，他吻了她，過了會美好的夢，變成了溫馨的一幕，他走了過來，牽著她和兒子回家。
快看，雪快下完了，他快醒過來了！
她在夢裏說：我和兒子，等你帶我們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