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說的放的下報複?為了博取若晴媚的愛慕,找了人侮辱了她,直接自己又當回頭草?這麼髒,都不怕得病?
“你怎麼會?”顧痕季不敢相信看著她。
原清忻笑了,一個巴掌打了過去:“怎麼會有這個視頻嗎?莊秋淚親自發給我的!還會出錯嗎?你知道她有這樣的本事的,我就是不知道你顧痕季,明明知道是圈套,還是應著若晴媚的計,壓著若晴媚叫莊秋淚還爽嗎?”
“你是說……”她親眼看到了嗎?
“是!就是在她病危的前兩天發給我的,你知道為什麼她不敢活下去了嗎?人渣!因為,心死了啊!”原清忻猛推開他,他一下撞到了牆上。
她轉身就跑了進病房,走到莊秋淚病床邊,心疼地握著她的手。
“秋淚……我回來了,我們回家好嗎?”她的眼淚像珍珠項鏈崩了一樣,不停滴落在莊秋淚手背上。
這次,她再也不說,因為我們都沒有家,她隻說,我們回家好嗎?
莊秋淚睜開了眼,靠著氧氣瓶呼吸著,手指一點點在努力撐開,握住了她的手。
“剛剛,你在門外和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清忻我……不怪他,他沒有錯,隻是我累了,不想再為他而活了。”她睜開的眼,一閃一閃的,像極了一朵雪蓮花,即將枯萎她的美好。
“傻瓜,你還有我啊!”她強忍的淚水,仰頭看天花板也還是逼不回去了。
莊秋淚大力喘了口氣:“我們……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告訴你,告訴你……清忻,我也願意保護你最後一次,我會是你的最後一條手鏈……”
呼吸器停止了,莊秋淚的手垂在了病床的鐵管上,周邊的護士,電壓的聲音,醫生宣布死亡時間的聲音,顧痕季痛苦抱頭痛哭的聲音,她捂住了耳朵,不敢聽,不敢看他們用白布蒙住了她的身體,推走了她。
無法麵對現實,她逃離了這個可怕的地方,卻與趕來的鄰染白擦肩而過。
難受到她要窒息了,怎麼可以這樣?
她最好的朋友也去世了嗎?
鄰染白到達醫院時,護士已經推了莊秋淚去太平間了。
他在病房走廊,看到了失魂落魄,像個孩子大哭的顧痕季,想要安慰他,又感覺是他自己作孽,活該!不安慰他,他老婆,他又找不到。隻好,過去拍了拍他肩膀,隨意地安慰:“她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原清忻是不是來過?”
顧痕季從沒這麼呆的時候,眼睛沒有焦點,癡呆指了指醫院樓下。
該死!剛剛沒仔細看周圍!鄰染白心裏大罵,這個女人還懷著孕,情緒又那麼激動,她能去哪,可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
顧痕季在莊秋淚沒了的那天開始,報複什麼的,他好像也不管了,有時候看到他,也是像個傻子一樣,眼睛癡呆。
他倒覺得,那個在莊秋淚死了第二天,就被爆不雅視頻的若晴媚更像傻子,被顧痕季害的那麼慘,還死心塌地天天纏著顧痕季。
也好,倆傻子在一起,也不用禍害別人了,他是這樣想的。
鄰染白開始想的很美好的,他認為原清忻肯定會出現在莊秋淚的葬禮上,拿她的手鏈的,可事實上,那天,到莊秋淚下葬,她都沒有出現。
握著那條用莊秋淚骨灰做成的手鏈,鄰染白打掃了三個墳墓不由埋怨起來:“原清忻,你到底又死哪裏去了?是不是要我天天給這些死人打掃墳墓啊?”
藏在大柳樹後,抱著幾束花的女人,她穿了一身寬大黑色百褶紗裙,還是沒能掩蓋住她隆起的小腹,聞著花香,她低下頭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