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沒有必然的對與必然的錯。這就給領導者決策帶來了難度。事後諸葛亮,再聰明也是枉然。儒家正是看出了這一點,從經驗中找到了一種充滿智慧的中庸方法,即“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在避免極端的前提下,先抓住事物背向的兩個點,然後選擇勝數最大與風險最小的中間部分。這是一種權衡術與平衡術,一種高明的藝術,曆千年而不衰。
一、預則立:成功屬於有準備的人
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言前定,則不跲;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
——《中庸》
中庸,就是以中為用。對於決策,不可走極端,不是為求暫時的勝或贏而作出決定性的行動,而是力圖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人們熟知的戰國時期孫臏助田忌賽馬的故事就反映了這種智慧。孫臏並不寄希望於三盤皆勝,而是確保兩盤勝以取得全局勝。在中國的謀略史上,普遍盛行的上、中、下三策或稱上、中、下三計,則最鮮明地揭示了“立於不敗之地而後發製人”的中庸性的特征。
《三國演義》中寫到劉備“毀書發憤”,使劉璋的使者逃回了成都,為避免“前情盡棄”,龐統獻計三條。劉備問他:“哪三條計?”龐統說:“隻今便選精兵,晝夜兼道徑襲成都,此為上計;楊懷、高沛乃蜀中名將,各仗強兵拒守關隘。今主公佯以回荊州之名,二將聞之,必來相送,就送行處,擒而殺之,奪了關隘,先取涪城,然後卻向成都,此中計也;退還白帝,連夜回荊州,徐圖進取,此為下計。若沉吟不去,將至大困,不可救矣。”劉備聽後想了一會後說:“軍師上計太促,下計太緩,中計不遲不疾,可以行之。”
獻計,是一種為決策準備的謀劃。決策提前有謀劃就不會絆倒,做事提前有決定就不會受困,行動提前有安排就不會錯亂,道路選定以前有目標就不會窮途末路。有一位著名的企業家曾經說:“我無論與任何人談判一件事,在此時此地此事上,應該怎樣言辭,以及對方大概會怎樣回答我,我又應當怎樣回答對方等等,許許多多問題,在沒有考慮妥當以前,我是情願在他門外徘徊幾小時,甚至回家思索幾天,等到有把握以後,才與他會晤談判。”
任何一位成功者,不是成功於他成功的時候,而是成功於他距成功很久以前的許多時間、許多事件。儒家認為:存在於內的人,為學問的儲藏,道德的儲藏;存在於外的人,為計劃準備,力量的準備。經營國家天下的大業,就要以這些作為根本原則。
《詩經¥幽風¥鴟鶚》上說:“趁著天還沒有下雨,撤到那桑土上,修理好房屋窗戶。現在的平民百姓,不敢侮辱他們。”
孔子評論這首詩時說道:“做這首詩的人,他知道嗎?能治理這個國家,哪個敢侮辱他們。人必是自我侮辱,然後別人才侮辱他。國家自己有內戰,然後才會受到他國的攻伐,有了準備就不怕禍患。”
尉繚子在他的《十二陵》中也說過:“有威在於不變動,有好處在於因時,機會在於應付事情,打仗在於鼓舞士氣,沒有困難在於有準備。”
決策者在做決策時,如果不預先有準備,很難成功;尤其是做重大決策,如果沒有嚴格的準備,那麼非常危險。可以這麼說:“沒有計劃和準備,就是正在計劃和準備失敗。”你是否也正在計劃失敗呢?當然,沒有人願意計劃失敗,但是,你可能犯了這樣的錯誤——沒有計劃。
成功的人士都善於規劃自己的人生,他們知道自己要達成哪些目標,擬訂好優先順序,並且擬訂一個詳細計劃。為什麼要擬訂詳細計劃呢?因為計劃百密一疏是沒有用的。你可能不會被大象踩死,但你可能會被蚊子叮到,蚊子就是你疏忽的地方。你的計劃一定要詳細,要把所有要做的事都列下來,並按照優先順序排列,依照優先順序來做。
俾斯麥無論做任何大小事情,經常是一個在很長時間內作好準備,甚至在幾年前就有所考慮。他在估計到一切事件的價值、變化情況後,便小心謹慎地做多方麵的預計,思考多種可能出現的結果,再畫上適當的路線,在計劃決定以後,就選擇適當的時機全力以赴地去做,以致他取得了巨大成功。
有人評論墨索裏尼在進軍羅馬以前,早就奪取了意大利的政權,因為他在人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時,他就在做準備了,給自己後來的大小決策提供了充足的計劃方案,他自己也承認說:“我們的發展,在於平常對軍事、政治方麵,都有周密的計劃和強大的實力準備,所以才有以後進軍羅馬與奪取政權的成果。”
二、布在方策:決策重在謹慎的謀劃
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
——《周易¥既濟》
《中庸》說“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古代兵法雲:“謀政謀兵,謀敵謀友,謀戰謀和,謀進謀退,都要以近於神秘為上策。守住了這個秘密,使敵人不知道;使用了其中的妙計,使敵人不能測定,這就是作為謀略學中的神秘原理。”
隨著時代的進步,科學技術的高度發展,事與事之間,人與人之間的各種關係,也越來越微妙複雜,科學越達上乘,攻防的法門也就越趨向神奇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