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吻他一下,他也會醒來吧!
她這樣想著,猶豫著,然後鼓足勇氣慢慢俯下身去吻他,可在距離隻有一寸的時候,阮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們倆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鍾,小夏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驀地坐直身體,扭轉頭去掩飾自己的臉紅。
“那個——我隻是—看你有沒有——醒。”她結結巴巴地說。
“我知道。”阮瞻有風度地裝作不知,“穿上這個。”
小夏轉過頭來,臉上的潮紅還沒有退卻,就又被感動了。原來阮瞻才一醒來,就把自己的外套和鞋子脫下來給她。
從人皮衣服附體那件事後,她就一直處於昏沉狀態。因為是和兩個男人在一起,所以即使阮瞻把皮衣扯下來,也沒人給她換過衣服,隻是除去了外套和鞋子,然後她就被扭曲的時空帶到了這裏。
這裏好像是溫暖的南方,並不是十分寒冷,但獨自待了一夜的她還是有些發涼,尤其是赤著的雙腳。這一切,當她因為緊張還沒有意識到時,阮瞻先看到了。
“拿著,快穿上。”
“那你呢?”
“一會兒萬裏回來,我搶他的。”阮瞻難得地開了個玩笑。這讓小夏的心驀然放鬆,也不婆婆媽媽,高高興興地穿上了阮瞻的衣服和鞋子。
他的鞋,她穿起來太大了,讓她好笑,可是他的衣服還帶著他的體溫,像是被擁抱著一樣,不禁又讓她有點羞澀。
幾個月後的聖誕節,阮瞻的酒吧終於重新開業,劉鐵和倪陽兩個小子也回來了,萬裏和小夏當然也去湊了熱鬧。
小夏找個機會,借著酒勁問阮瞻:“那天——你說你不喜歡貂皮大衣,喜歡小白襯衣是什麼意思?”
阮瞻手上的活窒了一窒,但沒有抬頭,“意思是妥貼、舒服,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小夏問。阮瞻的回答和她想象的不一樣。當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後,心裏所有的美好猜測與甜蜜全都碎了。
原來!原來隻是朋友而已!
她尷尬地又坐了一會兒就傷心地離開了,但她並不知道,在她失望地離去後,阮瞻幾乎想立即追出去把她抱在懷裏,永遠不再放開,可是理智讓他沒做任何表示。
他是個有秘密的人,來路不明的人,也可能是不祥的人,他不能拖累她!他很喜歡她,遠遠超過了朋友的界限,可惜他不能!
而在溫暖的南方,一個著名的,也是貴得嚇死人的療養勝地裏,大富翁張群和他的女兒張雪正在父慈女孝地共同度過聖誕節,可是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久病的憔悴模樣。他們是一個多月前來到這裏的,當時這父女倆不知得了什麼病,幾乎都不成人樣了。而且他們也很古怪,不讓醫生幫忙,也不讓護士靠近,說有自己的家庭醫生和偏方的治療手段。
這對父女的奇怪行為著實讓這裏的工作人員納悶了一陣,不過既然他們肯支付費用,平時又大方,漸漸地就沒人再說什麼了,而且他們也確實在好轉。
“這具皮囊還真的不錯,你這件事辦得好,獎勵一下。”“張群”得意地說,然後在“女兒張雪”的唇上吻了一下。
“誰讓他請我們來為她女兒複仇,這叫自找!可是我這個樣子就差了,缺了一隻眼,還是獨臂。”張雪撒嬌,“為了咱們過富翁的生活,我可連美麗都不要了。”
“等我東山再起的時候,你要哪個美人的皮囊都隨你。”張群笑著,笑容裏充滿了仇恨和瘋狂。
幸虧他早有準備,不僅是外表身份,還包括他所需的金錢和食物。這不僅讓他逃得了,也讓他可以休養生息。
走的時候可真險哪!如果不是它猜到了阮瞻的身世,讓他有了猶豫,他可能逃不出的!
這次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可憐如此強大的功力,卻敗得這麼慘,連個還手的機會也沒有。但阮瞻靠的是法寶和計策,所以說它是和他們父子倆鬥,它並不服,也不甘心,它在等下一次機會。雖然它的魂根傷了,短期內根本無法運用法力,可是它也可以用計。
等著吧!阮瞻!
它陰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