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爺爺的話,蘇爺爺對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過身笑罵:“你這個老不死的,到我這兒來又要吃又要喝的,你……”
這時候蘇爺爺看到了爺爺右側斷了的手臂,他的話戛然而止,他快步走到爺爺的麵前,蹲到爺爺的身旁:“老張,你這胳膊!”蘇爺爺看著爺爺空蕩蕩的衣袖,聲音顫抖得問。
爺爺看著他,滿不在乎的說:“老了老了,想扮一回楊過了!怎麼樣,老蘇頭,是不是很拉風!”爺爺邊說邊笑著把右手的油漬擦在蘇爺爺的身上。
“這是誰做的?!”蘇爺爺輕聲問。爺爺擺了擺手不願再說,大叫著要酒喝。蘇爺爺看到爺爺一直在拒絕交談這件事情,他也不再多問,起身進到了房子裏。
我們站在門口的地方,爺爺看到蘇爺爺走進了屋子,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我們揮了揮手:“坐啊,在那傻站著幹什麼呢!”
我點了點頭,急忙上前,坐到了爺爺的身旁,常友潛和潘東坐到了爺爺對麵的長凳上,坐下以後大家都一陣默然,誰也不願開口。
過了一會兒,蘇爺爺拿了幾壇子白酒出來,這種酒蘇爺爺平時是舍不得喝的,這一次他直接搬出了四壇,他拿著兩個,吳婆婆抱著兩個。
這就是蘇爺爺在桃花盛 開的季節采的第一茬的桃花尖,再用上好的女兒紅和蘇爺爺家的秘方,整整熬製四十九天後釀成的桃花釀。
我們連忙站起身接過蘇爺爺老兩口手裏的酒壇,“來吧,老蘇頭,咱喝一個!”我把酒給爺爺倒上以後,他舉著自己手裏的酒碗對蘇爺爺說。
蘇爺爺看了爺爺一會兒,點了點頭,常友潛給他也倒了滿滿的一碗,兩個人一飲而盡。蘇爺爺喝光手裏的酒以後,坐了下來,吳婆婆回到屋子裏加菜去了。
看著蘇爺爺坐下,爺爺笑眯眯的把身子湊向他:“老蘇頭,當年的本事丟沒丟啊!”爺爺的臉湊的很近,蘇爺爺抬著頭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
“沒丟就好,既然沒丟,那老家夥,我這孫兒有事你幫還是不幫啊!”爺爺接著笑著看著蘇爺爺說。
他的話音剛落就讓正在倒酒的手懸在了半空中,我驚訝的看著爺爺。他也緩緩的轉過頭看向我:“小子,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咽下這口氣,就算我勸你也不會有用的,咱們張家人的倔脾氣我再熟悉不過,爺爺也不勸你,我現在老了,身體也不行了,幫不上你什麼大忙,但是我和老家夥做點敲敲邊鼓的小事情還是可以的!”
我看著爺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或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了吧,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我!
爺爺拍著身邊蘇爺爺的肩膀,接著說:“你們去和他們正麵交鋒,我和這個老家夥給你們從後麵提供些幫助!老家夥,怎麼樣?!”
“好多年沒活動著老筋骨了,有這麼個好機會我當然願意啊!”蘇爺爺笑著看著爺爺和我說。我看著眼前的這兩個老人,半天沒晃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我在四個炙熱的目光的注視下緩緩地點了點頭,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已經燃燒起來,就算前麵是萬丈深淵,有他們在身後我也毫不畏懼的敢去挑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