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喜不喜歡?”土匪皺起眉頭看著我。
“你畫的是我嗎?看鞋子和挎包應該是我,不過我為什麼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看上去很奇怪!”我說。
“不喜歡算了,還給我!”土匪憤憤地說。
“我沒說不喜歡,隻不過覺得有點奇怪。”
“你本來就是個奇怪的人,畫出來當然奇怪!”土匪說。
他這麼說,看來畫的是我沒錯。我於是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認真地把那幅漫畫研究了一番。說實話他畫得還挺不錯的,沒想到土匪還真有本領,漫畫可不是誰都能畫的。不過當初我要是有錢的話,說不定現在也早學會了怎樣畫漫畫。
“真是送給我的?”我把漫畫重新卷起來,有點不敢相信。
“是生日禮物,不喜歡你可以不要!”他說。
“是生日禮物?”我驚喜異常,這幅畫一旦成了生日禮物就有了不同尋常的意義。
“嗯!”
“可是你不是生我氣了嗎?我還以為以後你都不會再理我了呢!”我說。
“誰生氣了?我才沒那麼小氣!”土匪說。
“那謝謝你,禮物我很喜歡,不過你能告訴我在畫裏我為什麼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我吃辣椒的時候,一般兩隻眼睛都睜著。”
“蔣曉奇,你知道嗎?”
“什麼?”
“你真的很笨!”
“知道,所以我才問的!”我說。
“你還真是特別!”土匪很無奈地歎氣,“漫畫不是寫生,漫畫是需要想象和誇張的,要突出特征。”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突出我的什麼特征呢?”我問。
“你很奇怪,奇怪就是你的特征!”他說。
“哦!那我懂了!要是這麼說那就是畫得挺好的,”我說,“因為這畫看上去確實很奇怪!”
土匪瞪著我說不出話。
下午放學以後,偵探和土匪一起參加了我在中央街公園舉辦的生日慶祝會。說來古怪,中央街公園的噴水池從我見到它的那天它就是幹的,除非下雨的時候,濕都沒見它濕過。可今天我們到那兒的時候,噴水池中那幾條形態各異的魚嘴裏居然噴出水來,噴出的水蓄了滿滿一池。
“誰都不知道下一秒鍾會發生什麼事。”我站在噴水池的邊上望著那些噴水的魚,我曾經一度以為它們有可能是真的魚,隻不過因為一直沒有水所以幹死了。
我剛說完這話,棉花糖就從她一直提在手裏的布袋子裏掏出一個蛋糕來放在噴水池的水泥台兒上,要知道我可是早就不再奢望我的生日還能有蛋糕了。蛋糕不是很大,但是很漂亮。棉花糖接著又從布袋子裏掏出一打一次性的盤子和刀叉來,她想得實在很周到。突然出現的蛋糕讓我又獲得了一個意外的驚喜,不過有人卻要為我的這個驚喜付出沉痛代價和蒙受慘重損失,這個人當然就是老棉花糖,因為這個蛋糕百分之百是棉花糖從他爸的店裏偷的,想到這個我忍不住為老棉花糖感到痛心。
蠶豆也不甘落後,搗鼓了半天從書包裏掏出一支蔫頭搭腦的花兒來塞給我,竟然還是一支玫瑰,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搞到的。我猜如果不是偷的,那肯定是在市場賣花的攤子那兒撿的。然而不管是偷是撿,蠶豆為我的生日費了心思,我不能不感動,所以我以愉快的心情接受了那支花。不過偵探和土匪似乎對那支玫瑰抱有很大成見,因為他們不但用很不滿的眼光看著它,而且還對著它發出類似“哼”的聲音。
接下來在棉花糖的組織下,大家在噴水池的邊上給我唱了南腔北調的生日歌,不但調子不太一樣,歌詞居然也是中英文混雜,我聽出用英文唱生日歌的是土匪。然後我們分食了那個蛋糕,最後我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沾著一些奶油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