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盆景兒絕對不會選我,你們認為呢?”我十分盼望能聽到一點來自他們兩個的不同聲音來否定我的判斷,雖然我認為我的判斷有充分的根據,但我還是希望自己判斷失誤了,希望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盆景兒其實是有情有義講公道的人,我還是有希望能參加夏令營。
“我也認為他不會選你!”棉花糖說。
“為什麼?”我心有不甘。
“因為他是盆景兒,他隻會選對他有用的人,你對他有什麼用呢?就說遇到巨無霸的那次,替他當靶子他還嫌你當得不好。”棉花糖說道。
聽了棉花糖的話我徹底無語了。
“不信你看著吧,很快就會真相大白的!”棉花糖對她的判斷表現出絕對自信的樣子,這讓我非常灰心。
“權力在他手上,我不惦記就是了!”我悶悶地說。
“說是說,誰不想去參加夏令營呢,我也想去!”棉花糖用她的眼神透過眼鏡片向我傳達理解和遺憾。
“其實也沒什麼稀罕!尤其是要和盆景兒一起去!”我說。
“豆(就)是,豆(就)是,不如留在家裏,暑假咱們一起做更有趣的事!”蠶豆連忙提出建議,好像去不去夏令營根本就是我說了算似的。
“做什麼有趣的事?”我問。“和你一起在你們家的攤子上賣蠶豆?”
“其實市場上也有很多熱鬧可以看!”蠶豆解釋。
“隻有拐子叔的瘋媳婦才天天守著市場看熱鬧!”我狠狠瞪了一眼蠶豆。
“奇奇,你實在想去的話不如去求偵探幫忙說說看!”蠶豆見我對他的提議不感冒便又提了一個。
“我才不去呢!”
“為什麼?”蠶豆問。
“沒什麼?事物都有自然本色。”我說。
“什……什麼是自……自然本色?”蠶豆開始抓他的笨腦殼兒。
“盆景兒自願主動選我去就是自然本色,偵探求他他才讓我去就不是自然本色!”我說。
“由盆景兒決定誰去誰不去是不公平的!”棉花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得出結論。
“最近我一直想不通!”我說。
“想不通什麼?”棉花糖問。
“關於待人之道!”
“待人之道又怎麼了?”蠶豆的臉上現出一種近乎絕望的神情,好像世界末日要到了。
“我想也許咱們不該對所有的人都以誠相待!”我看著棉花糖,以便提前從她的表情判斷她是否讚同我的說法。
“奇奇,的確,的確,你說得對極了,咱們的確不該對所有的人都以誠相待!”棉花糖用很鄭重的口氣說道。
“可問題是對什麼人應該以誠相待,對什麼人不應該呢?”我疑惑地問。
“像那個盆景兒就不該對他以誠相待!”棉花糖說。
“還有,那個土匪我們也不該對他以誠相待!”蠶豆立刻補充道。
“我認為對土匪完全可以以誠相待!”棉花糖立刻反駁蠶豆。
“完全不可以,他很危險!”蠶豆固執己見。
“怎麼危險?哪裏危險?”棉花糖問,“難道我們不該對一個俠客以誠相待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還有什麼人值得我們以誠相待呢?”
“反正他很危險豆(就)是了!”蠶豆鼓起嘴巴咕噥,“再說他根本豆(就)不是俠客,他連劍都沒有,怎麼做俠客?”
棉花糖瞪著蠶豆不再說話,以棉花糖的聰明才智決不會無話可說,我想她大概是不想再枉費氣力對牛彈琴。於是關於待人之道的討論隻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