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擺脫追兵，本想去跟你們會和，中途看到海上浮血，以為你們出事，才一路找到這裏。後來認出是鳳老爺子的船，便上來查看，那是他已經這樣了。”朱寒笑聲囁嚅著，臉上充滿哀戚，“鳳老爺子那麼好的人，想不到……”
秦姥姥單膝跪在鳳老爺子身邊，上下打量著他的傷勢，手一點點握緊。
“不用看了，這麼重的傷若還不死，老頭我以前殺了那麼多人，他們豈非也都白死了。”鳳老爺子認出秦姥姥，忽然嘿嘿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胸口不斷往外濺血，可他仿佛根本就不在乎。
“是誰？”秦姥姥眼中泛紅，一字一字問道。
“忘了。”鳳老爺子擺了擺手。
“你？”秦姥姥有些動怒。
“他們不是你能對付的人。”鳳老爺子苦笑了一聲。
“你若不說，我一樣會去查。”秦姥姥語其更沉。
“姥姥。”鳳老爺子緊緊凝視著秦姥姥，半響，隻好歎道：“天衣有縫，血雨無逢。無逢莫逢，就當為了你那一船的人，千萬不要追究此事。”
“是他們。”秦姥姥吃了一驚。
“的確是他們，隻憑區區三人，便能頃刻間讓鳳老爺子我那群混小子，去閻王那裏報道得，也隻有傳聞中的血榜殺手。”鳳老爺子又笑了笑。
鳳驚鴻聽罷，臉色一變，血榜殺手，難道這件事和雲恨有關？
“為什麼血榜殺手會針對你們？”鳳驚鴻又驚又疑，急忙問道，開口方才察覺此時此刻，根本不是多問的時候，忙又低下頭。
“原因為何，老頭我也不知道。”鳳老爺子氣若遊絲，斷斷續速到：“生死有命，江湖上打滾這麼多年，老頭我早就看開，那群混小子死是死了，卻也沒有一個人求饒哀哭，如此，老頭我這輩子也值了。”
秦姥姥沒有說話，隻是輕歎了一聲。
“再說，最後能和姥姥你見上一開麵，老天也算待我不薄。我們認識，好像也有五十年了。記得那時，你我都是和他們一般的孩子，想出海探險，揚名立萬。一切好似隻是一晃眼。”鳳老爺子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
“你還有什麼心願，要我幫忙？”秦姥姥強忍痛苦問道。
“人生走一遭，什麼心願不心願，老頭我沒那麼矯情。若真要說，隻歎當年刑兒走後，至今未回。可這都是我咎由自取，不該反對他和那名女子在一起。”鳳老頭邊說邊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鮮血將蒼青色染成紅色，觸目驚心。
“這是……”鳳驚鴻看著那塊玉佩，臉色一變。
“鴻兒姑娘？”遊子意皺了皺眉。
鳳驚鴻猶豫了一下，也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兩塊玉佩竟一模一樣。
“你怎麼會有刑兒的玉佩？”鳳老頭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並沒有成功，他如爛泥般倒落在地上，目光卻炯炯注視著鳳驚鴻，“刑兒他怎麼樣，你和他什麼關係，看你的年紀，莫非你是刑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