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難道真要她去？”遊子意一驚。
“不是我要他去，而是她自己要去。我相信鴻兒姑娘不是衝動的人，你會為自己負責。”秦姥姥認真凝視著鳳驚鴻。
“姥姥？”風驚鴻摸了一愣，回過神來，同樣認真道：“我明白。”
“還有一事，鴻兒姑娘剛才說錯了。”秦姥姥再次開口，麵容溫和許多，柔聲道：“你既與我們來到這裏，便是我們的一員。若有萬一，我們絕不會隻在樓外接應。”
“好。”鳳驚鴻淡淡應了一聲，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她這幾天雖和秦姥姥等人多有接觸，可並無太多了解。她曾經曆幾番欺騙，對人心也早就冷卻。
這種口頭上的承諾，她知道隻是一種應酬，也根本不會再相信。
眾人生怕那名中年男子壞事，並未放回。鳳驚鴻稍微易了下容，便獨自進入翠紅樓。樓內的確戒備森嚴，主事見她一人而來，起初十分疑惑。不過房中客人催的急，主事沒有辦法，搜了一下她的身，然後便放她進去。
剛進房間，迎麵便飄來一陣酒肉香氣，紅燭燦影裏，一片奢靡之氣，軟榻上，隱隱可以看到一人。
“這位便是侯大川侯老板。”主事將鳳驚鴻朝前推了推，然後便忙不迭地走了出去，一臉倉惶模樣，顯然對房中客人心存畏懼。
鳳驚鴻暗自狐疑，小心翼翼朝前走著，隻見塌上那人，肚子漲的似是一隻水桶，臉上肥肉堆積如山，麵容卻不算陌生，正是她曾幾度遭遇的肥男人。
想不到此人竟是那支暗商的頭目，如此說來，他豈非便是楚君翊的手下。
心中一念觸動，鳳驚鴻的手下意識地握緊。
當初在清弄坊，此人曾出麵刁難過她，引雲恨出手。那時她以為一切都是三太子的陰謀，如今看來，隻怕根本就是楚君翊背後操縱。那個男人，到底有多險惡。當初的一切，又有多少陰謀算計。是不是連他們的相遇，也都隻是一場局？
明明早就知道楚君翊欺騙了自己，鳳驚鴻的心還是忍不住一痛。
房中並非隻有她和侯大川，在軟榻旁邊還匍匐著幾名女子。那些女子有的在幫侯大川捶腿捶肩，有的在幫他喂水果，有的幫他扇風，所有女子俱都半裸著上身。
翠紅樓隻是歌樓，鳳驚鴻看在眼裏，臉色不禁一變。
就在這時，侯大川忽然睜開了眼，將目光落到鳳驚鴻身上。
“你？”
他隻說了這一個字，話聲旋即頓住，目光卻刀子般在鳳驚鴻臉上刮擦。鳳驚鴻雖有易容，可畢竟心虛，忙下意識地將臉低下。
“好，這次的貨色，總算不錯。”侯大川上下打量鳳驚鴻幾眼，忽然拍了拍手。
鳳驚鴻心中憎惡，不過見對方沒有認出自己，也鬆了一口氣。她帶的樂器是笛子，以前曾學過，正準備開始演奏。
偏偏這時，侯大川再次開口，獰笑道：“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