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讓他傷害到你。”雲恨一字一字說道，似在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
“你以為這樣做，我就能原諒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鳳驚鴻低著臉頰，手用力握緊，同樣一字一字用力說道。
“三太子的事，並非我的主意。”雲恨歎了一聲，將視線移開，像是在回憶什麼，緩緩道：“當初在玉國，我和換回身體的你意外遭遇時，故意假裝沒有認出，本希望你能從此遠離風波，可你偏偏遇上了楚君翊。我將你騙入江山樓，最初的目的，便是想讓你和他遠離。我承認，後來我想要留住你，遲遲沒有放你走，可自始至終，我絕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可你太倔強，也太聰明，硬是將楚君翊引到江山樓。他同樣很聰明，故意接近你，讓三太子察覺到你的存在。你卷入內宮之爭，我若不與他合作，三太子也必定會利用你挑撥我和他的關係。你隨時都有危險，我別無選擇，隻能假裝與他決裂，將三太子除掉。”
雲恨的語氣很沉，臉上充滿痛苦，這段過去對他來說，想必也不好受。
鳳驚鴻聽罷，驀地一愣，抬頭看著雲恨，眼中充滿不可置信，緊接著兀自一笑，冷冷道：“是嗎？”
雲恨吃驚看著鳳驚鴻，著急道：“你不相信？”
鳳驚鴻淡淡道：“你的語氣不像是在撒謊，這段日子的種種舉動，也不似虛假。如果我沒猜錯，當初我坐船前往風都時，襲擊我們的那名蒙麵人也是你。你對我，的確很關心。”
雲恨聽後更加驚訝，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目光也漸漸暗下。
又是沉默，一點點噬心。
桌上燭火燒盡，房中陷入黑暗，雲恨咬著牙，喃喃道：“我隻做錯了那一件事，你當真無法原諒我？”
“原諒？”鳳驚鴻笑了起來，“你忘了，你對玉氏一族的恨？同樣失去重要的人，你可以報複，卻要我原諒？”
“其實玉長清……”雲恨似乎想說什麼，可話到一半又頓住，過了半響，忽然說道：“你真得那麼想殺我？”
鳳驚鴻心中一顫，沒有回答。
雲恨再次開口，輕歎道：“你根本殺不了我。”
鳳驚鴻嗤笑道：“你是在炫耀？”
雲恨一把抓住鳳驚鴻的手，“我隻希望，你不要再被仇恨蒙蔽，不要再被人利用，不要再讓自己受傷。”
溫柔語聲，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鳳驚鴻有些恍惚，在她的記憶伸出，同樣是這個聲音，曾給過她最美好的願景。隻是一瞬間，鳳驚鴻竟覺得自己好似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剛剛認識雲恨的那段時光。
可那段時光，早就一去不複返。
鳳驚鴻艱難哽咽著，忽然用力吸了口氣，冷冷瞪視著雲恨，“你不希望我被仇恨蒙蔽？等你死了，我自然便不會再恨。不要以為我剛才幫你，便仍在乎你。你幫我解毒，我隻是報恩，如今恩情已還，我絕不會再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