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鳳驚鴻隻覺眼皮重得睜不開。衣輕裘的出現,弄得她整夜都沒睡好,醒來後心裏更有種莫名恍惚。來到院外,用力呼吸著新鮮空氣,她這才逐漸平息。
院子裏有不少侍衛,昨晚那陣鳴響雖嚇走了衣輕裘,卻也引來玉長清,她得知衣輕裘再次入侵傾雪殿,便讓冷月聲連夜調人保護鳳驚鴻。按照玉長清的說法,那陣鳴響應是血榜內傳遞訊息的暗號,血榜大概發生了什麼緊急要事,衣輕裘才不得不停手。
衣輕裘既非為了刺殺而來,等鳳驚鴻和玉長清換回身體後,隻要他敢再來,玉長清必定會讓他後悔,如此眾人也懶得再追查他的事。吃過早飯,鳳驚鴻便在司空彧、冷月聲的護送下,來到司辰宮。
今天的陽光很好,晴空萬裏,白雲片片。明明冬天還沒有結束,卻有了幾分春日的味道。司辰宮內的廣場早已人滿為患,玉國所有顯赫人物,幾乎都聚集在此。聖武祭是玉國一年一度的慶日,今天又是玉王親政的日子,對眾人來說自然十分重要。
這個日子對鳳驚鴻,同樣意義非常。隻要過了今天,她就不用再假扮別人,對雲靖的感情也不需要逃避。她在另外那個世界,不曾得到過的幸福,如今眼看便要實現。
整個準備的過程,她的腦海裏都是雲靖那張溫暖親和的臉。她從來不曾體會過如此思念一個人的感覺,明知聖武祭結束,他們就可以見麵,可她心裏仍無法按捺。
回神,鳳驚鴻才察覺自己的右手正隱隱作痛。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這瞬間彌漫心頭。
預感並沒有錯,司空彧將她手上的手套摘下,她的手掌手背都已變得發黑。毒是下在手套裏,雖及時發現,並不致命,卻還是讓鳳驚鴻的右手失去了知覺。
“所有器具我都親自檢查過,怎會這樣?”司空彧的臉沉了下來,最後關頭發生這種事,他自是憤恨不已。鳳驚鴻同樣一臉沉重,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房門便被推開。
“怎會這樣?司空大人,整個祭禮的過程都是你負責的嗎,這個問題難道不該問你?”攝政王大步而來,臉上充滿冰冷,嗔怪道:“先前本王曾想派人和你一同處理,你硬是嚴詞拒絕。如今你這麼說,莫非想推卸責任?”
手套有毒本就令人錯愕,攝政王的出現更讓人吃驚。可等鳳驚鴻反應過來,一切看起來也就十分自然。
這顯然又是攝政王的陰謀。
“你亂說什麼,阿彧才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冷月聲守在門口,眼見攝政王闖入,立刻上前阻攔。
“冷將軍,不要以為長清寵你,你就能一再對本王無禮,以下犯上的滋味,你還想試試?”攝政王毫不客氣地回應。
“你以為本姑娘會怕?”冷月聲同樣不肯示弱。
鳳驚鴻生怕再說下去,冷月聲會被攝政王算計,隻好上前圓場道:“王叔,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
“長清,你總是這麼寬厚,早晚會被這些奴才騎到頭上。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算了。”攝政王故作無奈地歎了一聲,“原本我是擔心你第一次主持聖武祭,怕你緊張,想來看看,不料竟發生這種事。你的手怎麼樣,若是無法主持聖武祭,那今年就取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