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本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樣一弄更加暴怒,可對方是玉王,他偏偏又無法發作。
看著攝政王氣衝衝離開,鳳驚鴻掩嘴一笑,司空彧和冷月聲的麵容卻仍凝著。他們並未說話,鳳驚鴻也沒有理會,玉王有些累了,她陪著說了一會話便睡著。
“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直說。”剛走出玉王寢宮,鳳驚鴻便停了下來。她的語氣幽深晦澀,目光帶著幾分感歎,她知道司空彧、冷月聲剛才沉默,是對她起了疑心。他們先前隻當她不會武功,如今聽了那名大夫的話,八成以為她在故意隱瞞。
若是以前,鳳驚鴻根本懶得解釋。別人誤會又如何,她從不在乎。但現在不同,玉長清為她受傷,她既決定留下,就不能把和其他人的關係搞得太僵,以免出差。她隻等司空彧、冷月聲發難,好作解釋,誰知身後遲遲沒有動靜。
“你們難道不想問?”鳳驚鴻回頭,臉上充滿驚異。
“問什麼?”冷月聲一臉疑惑。
“就是剛才,我沒有脈搏的事。”
“這個……想是想,不過就算不問,也沒關係。”冷月聲聳了聳肩,目光澄澈如洗,淡淡道:“姑娘不是壞人,之前你一直在幫我們,就算你隱瞞了什麼,我想也沒有惡意。”
“在下也這樣認為。”司空彧點了點頭。
鳳驚鴻一時怔住,本以為眼前兩人會誤會自己,不料誤會的人竟是她。她根本沒有想過司空彧、冷月聲會相信自己,可他們的樣子都很真誠,絕不是在撒謊。
“是我不該亂說,抱歉。”鳳驚鴻知道自己弄錯,輕輕歎了一聲。
“姑娘客氣了,你和殿下雖是被迫交換身體,但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都算朋友,你不用如此見外。”司空彧笑道。
“是啊,我們之前好幾次誤會了你,不過以後絕對不會。”冷月聲一臉信誓旦旦。
鳳驚鴻又是一怔,不過短短一夜,眼前兩人對她的態度就完全改變,如果她昨晚不曾回來,也許一切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人心雖是難以把握的東西,可到底隻要你付出真情,就有機會得到回報。
心中感慨,鳳驚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從懷裏取出一粒珠子,兀自解釋道:“其實我的確不懂武功,剛才那兩名大夫無法察覺我的脈搏,都是因為它。”
“哦?這是什麼寶物?”冷月聲吃了一驚。
“不是寶物,隻是普通的珠子,我剛才趁他們給玉王診治時,隨手在桌子上拿得。”鳳驚鴻狡黠一笑。
“那姑娘又是如何隱藏起自己的脈搏?”司空彧皺眉。
“很簡單,隻要將它夾在胳膊裏就行。所謂脈搏,隻是手臂靜脈裏血液流動,將珠子放在胳膊可以阻斷血液流動,脈搏自然就會消失,不過隻能維持一小會。”
這是鳳驚鴻初中生物課上學到的,當初意外記下東西,想不到如今竟會幫她渡過難關。回想那時,她每天都在題海中掙紮,雖然辛苦,可至少沒有人情世故的糾纏,也算無憂無慮。
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時光,就和她曾經生活的世界一樣,永遠封存在記憶裏。
人,畢竟隻有失去後,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