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了,好孩子。”嚴老師說,“不過,我就要把它們送走了。名犬公司願意收購它們,隻有那裏可以保證它們的生存。”
“嚴老師,以你多年養犬的經驗。您覺得坦坦會主動攻擊一個熟人麼?”米多西問。
“攻擊熟人?”嚴老師笑笑,“別說熟人了,就是陌生人,坦坦也不會攻擊。博美犬是非常溫順的小型犬,基本沒有攻擊能力。”
“哦?那就奇怪了。”米多西說,“既然如此,怎麼解釋坦坦阻擊小偷的推斷呢?還有,一隻大腹便便的哺乳期的母犬有能力從四樓追到一樓去攻擊一個小偷麼?”
“是很奇怪耶。”馬威卡說。
“你們覺得不是小偷幹的?那會是誰?”嚴老師驚問。
“我已經勾勒出他的犯罪輪廓了,現在隻需要證據去證實。師母、陽陽,你們盡量詳細地把當時自己在做什麼重複一遍,我來記錄。”米多西胸有成竹地說。
這天下午,黃雷被請進小區警務室。麵對威嚴的警察,黃雷有點心虛,但是他堅持說自己是無辜的,要警察拿出證據。
“小黃哥,你喜歡小狗麼?”米多西笑嘻嘻地問。
“那當然,坦坦就在我家隔壁,我天天見它,可喜歡它了。”黃雷說。
“我問的是小狗,不是坦坦。你幹嗎總是提到坦坦啊?難道……”米多西作驚訝的表情。
“你別胡說啊,我可沒有害死坦坦。”黃雷緊張起來,生怕這三個小孩掌握了什麼東西。
“說說,那天晚上你都幹什麼了?”警察問他。
“我一直在嚴老師家裏和陽陽玩電腦。大概19點半左右,我聽到樓上喊‘抓小偷’,就跑出去看,一出門看見樓上幾個老師正追一個小偷,我也就跟著追了。追出樓外一百多米,那個小偷不見了。我們就返回,在路上,我發現坦坦死了。後來就告訴了嚴老師。”
“追小偷時,你才開門出去的麼?”馬威卡問。
“不錯,因為我最後聽到的,所以就開門出去了。”黃雷實話實說。
“那你出門時,坦坦在哪裏?”米多西追問。
“在窩裏……”黃雷想了想,又說,“不對,好像在外麵。坦坦是小偷打死的嘛。它肯定咬小偷了,小偷發火才打死它的。”
“嗬嗬,你編造的故事漏洞百出。”米多西笑道,“為了嫁禍小偷,你就不顧坦坦當時在外麵還是在屋裏的事實,瞎說一氣。我來告訴你吧,坦坦根本就沒有出門。嚴老師走時特意帶上了防盜門,因為最近老有居民反映坦坦生小狗後有點不守‘規矩’,隨地大小便。為了防止它在樓道‘解決問題’,隻好關住它了。既然你沒有打開過門,那麼坦坦是如何出去的呢?”
黃雷額頭開始冒汗,但還是不服輸:“就算我沒在意,那又怎樣?你有什麼證據說明坦坦是我殺的?坦坦從來不咬人,我為什麼要殺它?”
“坦坦的確從來不咬人,但是有一種情況例外。”米多西微微一笑,“那就是哺乳期。坦坦生了四隻幼犬,它的獸性也隨著母性的增長而遞加。養犬場裏飼養員因為動了小狗而被母犬咬傷的事比比皆是。這是犬類的習性之一,任何溫順的犬類都不能例外。讓我來替你回答這個問題吧,當時你留下陽陽在房間裏玩遊戲,謊稱上衛生間,其實是想偷走幼犬賣錢,被坦坦發覺了,為了保護幼犬它狠狠地咬了你。你被激怒了,順手拿起一塊大理石鎮紙打了坦坦的鼻子,致坦坦當場死亡。當時師母正在客廳裏專注地看電視,電視裏的聲音掩蓋了坦坦的慘叫聲,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就在此時,樓上傳來抓小偷的聲音,你就勢抱起坦坦的屍體混在追逐的人群裏,趁人不注意將屍體扔在路上。返回時故作驚訝地告訴嚴老師,坦坦死了。”
警察走過去,擼起黃雷的袖子,那上麵,幾枚清晰的牙印赫然在目。
“就算我殺了那條狗又怎麼樣?我又沒殺人!”黃雷還要負隅頑抗。
“不怎麼樣。因為這隻狗是名犬,價值較大,所以你將以毀壞財物罪被依法起訴。跟我走吧。”警察亮出鋥亮的手銬。
“噢。忘了告訴你,小黃哥。”在黃雷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刻,米多西突然說,“建議你在進看守所前打幾針狂犬疫苗,畢竟是犬嘛,小心染病哦。”
黃雷有氣無力地望了他們一眼,絕望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