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麼要選在那一天出海釣魚?19號那天是星期三,難道你們不用做生意了?”麥潔問。
“再忙也應該給自己放個假嘛。日期是我們早就約定好的,不信你去問天天漁具店的蔡老板,我們經常在他那裏買漁具,上個月我們就在他店裏說好了的,還特意讓他給我們進一批海釣的魚竿。”小胡子有問必答,從容不迫。
訊問老K也是同樣的回答。
他倆鎮靜得讓麥潔覺得可疑。不過,經過調查,天天漁具店的蔡老板證實了他倆的說法,另外出租車公司的領導也提供了他倆提前一個星期交上去的請假報告。一切看起來都是順理成章的。可是,究竟在哪個環節上出了問題呢?
米多西從麥潔口中得知這些消息後,立即找到尤麗麗問摩托艇來往出事海島需要多久,尤麗麗說大概20分鍾。
“那好,我們去找燈塔管理員魯周大叔。”麥潔帶著孩子們踏上石斑島,找到了魯周大叔。
“魯周大叔,這裏到案發海島開汽艇最快多長時間?”麥潔問。
“起碼30分鍾。”魯周大叔肯定地說。
“那你能肯定小胡子和老K在當天下午沒有時間上到案發的小島?”麥潔問。
“能,那天我收到台風預報,下午6點50會有一次台風經過,因此他倆開汽艇在5點40左右就離開石斑島了,他們開足馬力也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到岸。所以趕在6點50台風來之前,中途再去案發海島殺人,根本就來不及。”魯周大叔說。
米多西想了想,大喊一聲:“你在撒謊!尤麗麗和她叔叔最早應該是下午4點10分到達海島。然後尤麗麗在不到4點30的時間離開海島,再次回去尋找叔叔應該是6點40分。當她尋找到叔叔的屍體再返回來告訴我們時,應該在7點鍾。你所說的6點50分到來的台風應該與當時正在海上駕駛摩托艇的尤麗麗相遇。但是很遺憾,尤麗麗什麼也沒遇上。讓我來告訴你吧,那天的台風是晚上9點50分到達的。因為在調查中,我們已經了解了案發當天的天氣狀況。”
“我錯了!我撒謊了。其實,那天晚上我和老K、小胡子他倆多喝了幾杯,根本沒上燈塔。我怕上麵怪罪,就說他倆先走了。事實上,他倆直到第二天一早才駕船上岸。這一點我可以保證。”魯周大叔大汗淋漓。
四個孩子麵麵相覷。
“不是小胡子他倆?難道另有其人?”尤麗麗傻眼了。
“太奇怪了,難道你叔叔真的是自殺?”歐木棋問。
“如果說遭遇有毒動物襲擊,也說不通呀。毒蜥蜴沒有牙齒,而且毒量不足以致死。海蛇倒是可以,可是它生活在海裏呀,尤叔叔不可能在海裏被咬了再步行150米走到岸上吧?要知道,被劇毒海蛇咬了很少能走出10米的。”米多西咬著嘴唇,費力地思考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呀!難道是尤叔叔自己把海蛇抓起來咬死自己,自殺的?”馬威卡想起了什麼。
“不可能,尤麗麗叔叔要是抓海蛇肯定當場就被咬了,不可能拿著海蛇走上岸去實施自殺。再說他要是自殺也用不著偽造現場,弄出一個他殺的假相吧?”歐木棋說。
“真傷腦筋呀,我實在是想不出尤叔叔是怎麼死的了。”馬威卡哈欠連天。
“現在隻剩下唯一的辦法了。”米多西說,“雖然有些危險,但是非常有效。那就是——偵查實驗,我們再現案發當時情景,讓凶案再‘發生’一次。”
海島上,索瑪被米多西請來笑嗬嗬地站在他們中間。
“索瑪大哥哥,這次拜托你再當一回保鏢啦。”米多西說。
“沒問題,我的矢箭可準了,盡管放心。”索瑪說罷抖了抖自己手中的吹矢。
“偵查實驗開始。”米多西裝作尋找牡蠣,在海崖間走來走去。許多海鷗飛來飛去,有幾隻海鷗銜著幹草落在海崖上麵的窩裏。米多西在一個有雛鳥的海鷗窩旁邊查看。
沒過多久,忽然一隻海鷗抓著一條海蛇向米多西俯衝襲來,然後鬆開爪子把海蛇放下去,眼看就要落在米多西身上了。嗖地一下,吹矢箭穩穩地射來,把海蛇釘在米多西身邊的海岩上。
歐木棋跑過來拉住米多西的手。“太危險了!幸虧有索瑪大哥哥。”
“嘿嘿,小意思。”索瑪笑道。
“海蛇是被海鷗扔下來的?”尤麗麗像看天外來客般盯著那條還在扭動的海蛇。
“真相大白了!這些海鷗為了保護窩裏的雛鳥,飛到海上抓取有毒的海蛇扔到‘入侵者’的頭上,趕走他們。我想,尤麗麗叔叔肯定是不經意碰到了一隻海鷗窩,才遭遇不幸的。”米多西擦擦汗說。
“海鷗從海裏撈取有毒的海蛇,扔在‘敵人’的身上,借海蛇的毒液殺死‘敵人’。這在中國古代的兵法上叫做‘借刀殺人’,沒想到自然界的動物早就學會了這招,令人驚歎。”麥潔歎口氣,“不是親眼所見,真難以置信。尤麗麗,這下你的叔叔可以安息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