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辰明遠三人意料的是,歐陽美此刻正站在諸圓井的陣列當中,三隊人馬,各站一方,其中以辰明遠一隊人馬,人數最少,心最不合,在其他兩隊人馬/眼中,可稱之為烏合之眾.
死寂,沉默,誰也不願意打開僵局,由於沒有時間限製,而且允許輪回者相互廝殺,故,誰都不願意先動,如果一動,就有可能成為其他兩隊的目標,畢竟,仇恨已經使得此次進入輪回世界的輪回者,有任何的理由全力擊殺仇敵。
就在此時,一道高歌,悲悲切切,如同敲在心靈的木魚,打破了三隊的沉默,一裏遠處,一道鐵縈橋出現在懸崖的兩邊,鐵索橋長二裏,寬不過三人同行,在鐵縈橋的另一邊,一道篝火在熊熊燃燒,一個少女身背白弓,騎在白虎之上,身傍就是五明子中的妙水,而周圍一群魔教教眾圍坐成圈,一個少年站立高歌。
篝火劈劈啪啪地燒著,火舌一跳一跳,顫顫地映著人的臉。歌聲也是顫顫的,領唱的是個十歲的卷發孩子,穿著白衣,跪在火前唱著波斯語的歌:“天地是飄搖的逆旅,晝夜是光陰的門戶。多少帝王和榮華,在不多時又匆匆離去,來如流水,逝如風。”
孩子背後站著頭戴金葉飾主教冠的聖女沙曼華,她穿著白色長袍,領口和前襟有一條深色寬邊,座下一頭雪白大虎,身後所有明教的教徒均白衣白冠,袖手坐立,麵色悲戚地聽著那個男孩用波斯語唱著古老的歌謠。這個少年伽亞是歌者,用歌聲傳播著明尊的教義,而此刻,是在為死難的教徒祈禱。
少年歌者遙望著遠處燈火不息的高城,繼續唱:“人說天宇是個覆盆,我們匍匐著在此生死。明尊是我慈父,領我同歸彼岸樂土——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來兮,何所終!”
沙曼華靜靜聽著少年伽亞的歌聲,忽然間也有淚水滑落。她向著火堆跪倒,所有明教教徒跟隨著聖女一起匍匐下去,跟著齊唱:“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來兮,何所終!”
生命消逝,也不過如此吧?願明尊保佑那些死去的教徒,都將去往彼岸樂土。
“聖女,你會為我們報仇的,是麼?”少年伽亞膝行上前,親吻沙曼華的腳尖,抬起眼睛期待地看著至高無上的聖女。
鐵索橋與對方明教教眾相隔二裏,就算輪回者也要縱身幾次才能夠到達對岸,更何況鐵索橋左倚邊已經斷裂開來幾處,整個鐵索橋在寒風白雪中,歪歪扭扭,搖擺不定,仿佛隨時都有掉落深穀的可能。
少年雖在輪回者眼中的形象有些淒淒慘慘戚戚,但他對身前的少女的問求卻讓所有的輪回者心都揪起來。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更何況,沙曼華在大漠荒顏的世界中,武技與高舒夜和墨香不同仲伯。而比之兩人更加難纏的是她座的飛光白虎,形動如風,快如閃電,再加上沙曼華是以箭術見常,比之同階高手,更加難以對付,此刻鐵索橋的另外一邊就是此人,輪回者首次對任務世界的難度,殘酷所震驚。
“人說天宇是個覆盆,我們匍匐著在此生死。明尊是我慈父,領我同歸彼岸樂土,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來兮,何所終!”
周圍所有明教的教徒均白衣白冠,袖手站立起來,:“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來兮,何所終。”一同附和,聲響天際。
此刻,明教教徒高唱教義,輪回者們知道,這正在氣勢截截高升的明教教徒,一旦得到沙曼華的回複,自己一方將再也沒有機會渡過這鐵索橋,此刻所有的輪回者都放下成見,飛身向對岸衝去。
白虎高吼,如同本地炸雷,輪回者們的心中頓時揪緊,有使用勾,索的輪者,一個個出手,把鐵索橋上幾道將要隨風斷裂之處接連起來,其他輪回者一個個拚命前行。
一道劍光,擊向造近懸崖邊鐵索橋最近的明教教徒。
此劍雖非強勁,但之此一劍,揭開了兩者大戰先幕,此人是最接近鐵索橋的另一邊,此刻空在空中,劍刺身前的明教教徒,劍光星星點點,如天邊星塵點纓,甚是好看,遮擋住劍光下的熊熊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