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事發前三天的視頻,這證明,嫌疑人是有預謀的撞上我們警務人員的車,如果不是碰瓷的話,那就是蓄意妨礙公務。”戰瀾說道。
“我抗議,這是誹謗。”張聚晨說道。
“抗議無效。”崔玨說道。
戰瀾又問道:“蓄意妨礙公務,是誰指使你的?”
“我抗議!這是誘供行為!”張聚晨大聲說道。
“抗議無效,被告律師如果再無理取鬧,我將代表法庭將其驅逐。”崔玨說道。
“說,是誰指使的?”戰瀾問道。
張聚晨當然知道是誰讓聞甚去攔截艾華的,但是不能說。
說了就坐實是桃源的份子了。
“是我當事人的個人行為。”張聚晨說道。
“個人行為?據我所知,嫌疑人曾經出現在歐羅巴州,盜取一本書籍,名為《地獄辭典》,請問嫌疑人,對於這種行為,你怎麼解釋?”戰瀾說道。
“我的當事人是行為藝術家。”張聚晨說道。
哄堂大笑。
“嫌疑人在倭國的時候,屢次窺視他人如廁,這種行為藝術實在讓人費解。”戰瀾笑道。
山呼海嘯半的笑聲,經久不息。
張聚晨沉默,並未發出聲音。
“我來解釋一下吧,那本辭典,記錄了諸多地獄的事情,而且還記錄了幾十個惡魔,屬於一種宗教典籍,桃源的首腦方貴,一直在世界上大力度的收集各種宗教物品,你當事人的所作所為,就是在為方貴效力,包括這次,他有意攔截警務人員,也是受到方貴的指示,你,還有什麼話說。”戰瀾重重的點了幾下桌子。
張聚晨癱坐在椅子上,聞甚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戰瀾衝崔玨點頭,示意可以審判了。
“根據我院審判,對於犯罪嫌疑人,聞甚,判處有期徒刑,一萬一千零一十一年。退庭。”
“張聚晨!我不會放過你!”聞甚喊道。
“去你媽的,你犯得事,你還怪我?!”張聚晨拿起審判流程的本子就砸了過去。
“你是什麼狗屁律師!老子還要被判一萬年!”聞甚抓狂了。
“竟然敢侮辱我的職業!你個廢物!”張聚晨都要拿椅子砸他了。
不過被警衛製止了。
讓艾華感到意外的是,崔玨竟然沒判張聚晨咆哮法庭。
審判結束後,眾人離開了豐都國際。
艾華依舊來到了蔣九荼那裏。
蔣九荼沏了一杯茶,端給了艾華。
“恩?鐵觀音?”艾華咂咂嘴,說道。
“這裏什麼都有,一包鐵觀音,也不算什麼。”蔣九荼微微一笑。
“真的什麼都有?”艾華不信。
“也不盡然。”蔣九荼苦笑。
“少什麼和我說,我立即給你送來。”艾華說道。
“我倒不少什麼,隻是再過些時日,半夏……獨自一人,或許是有些寂寞吧。”蔣九荼道。
一個不到半歲的孩子哪懂什麼寂寞與否?
隻怕寂寞的,是蔣九荼自己吧。
艾華又不是癡兒,蔣九荼的話,怎能聽不懂。
隻不過,父親這個詞,太過沉重,艾華自己還是一個十三不靠的人,他有什麼本事來做半夏的父親。
艾華沉默半晌,蔣九荼歉然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又說傻話了。讓你為難了。”
“不,沒什麼的。”艾華沒說破,可能還需要些時間。
艾華是處女座,讓他接受一個孩子,也不是什麼事。
隻是艾華覺得這個孩子的教育問題,自己遠遠不夠格。
是自己不夠優秀?
艾華想了想,應該不是,自己年紀輕輕,腳踢黃河兩岸,拳打嶺南兩州。
單論武藝來說,自己也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可艾華就是不自信,他何德何能為人父?
艾華又想,自己未到而立之年,便位列仙班,守衛一州太平。
可這和當父親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言傳身教,一切都是表率,自己還張嘴罵娘呢,怎麼給一個孩子當表率?
反複思量,艾華隻能輕輕的歎息。
他需要成長,需要一次從心靈到身體的成長。
艾華看著搖籃中的半夏,正笑嗬嗬的看著自己。
艾華的心都化了,多可愛的小家夥,這樣的小人,如果是我的孩子會是怎樣?
艾華不斷的遐想,或者說是瞎想。
抓周的時候,半夏會抓到什麼?
要不要去幼稚園?
小學去哪裏念?
半夏會不會找女朋友?
正在艾華胡思亂想之時,一隻稚嫩的小手,抓住了艾華的指頭。
那一瞬,艾華心神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