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後記(1 / 2)

從創作小說開始,我曾無數次衝動寫後記,但拖了幾年才動筆。我知道會有很多朋友在讀書前看這篇文字,所以直等激情化作冷靜再去記錄。穿越六年的風雲之色,我和好友杜鵬、崔倩邂逅某熟悉的街道,卻留一段纏綿的記憶後離開,這不超過二十分鍾的相遇使我靈光乍現,也為我送來唐婉、高蕊、雨木等人的最初虛構,也便漸漸引出《青春內幕》。

整個故事無處不充盈懷念。我愛東棉花胡同所有人和生活,愛擁有同樣情懷的老師和學生。小說中我曾寫道,站在那不大的操場仰望夜空,猶如乘船漂流於命運之河,那就是永不複返的青春單程航線。我似乎身在江海之上,神歸記憶之城。也許我創作整個小說,隻為在此刻營造迷人的玩耍空間,這屬於東棉花39號院的永恒拚圖,願一生和這些人玩耍青春遊戲。

武亞軍老師十年磨一劍,他的拔俗形跡隱忍傳奇,眼見一個大智若愚的人低調升華入境,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我從武學角度驀然頓悟,無劍勝有劍和劍走偏鋒有著怎樣的最終分野。於是《青春內幕》被時間無限放大與提升;靈覺成為創作原動。病友徐囡,時常說她對鏡梳頭時,看不到鏡中自己,此刻不知道在世界哪個角落接受神奇治療,她的善念與精神分裂並存,讓全世界神經科專家迷失自我,在學術懸崖情癡雲海;小白始終是我最佳讀者,總說她沒有天分,實則戲言,她對文學的熱愛早勝過用天分標注;聰慧師妹黃思綺曾給我師哥造型塗抹巨大懸疑,那年東棉花楊花雪落,未相識前我在胡同口呼喊她名字,黃師妹驚悚狂奔掉大半個胡同,幾百米奔途的後果很多年後才被破解:“以為你是壞人,我又怎麼能不逃跑?”我真是壞人嗎?當學生會主席塗聰給我界定時說:這世上隻你一個壞人了;優優老師倡導青年用才華閃耀生活與愛情,前不久她以緩緩語速為我修築看不見的橋梁,通向何處已不重要,因為那時對麵傳來陣陣歡笑……

一個雙子座AB型血的師妹神奇出現,她出眾卻少有人知,古典氣質與現代精神並存,勇敢同膽小互爭。她讓我堅信不對生活,不對愛情,不對現實妥協。這位時任房山區團委副書記的孫雅嫻師妹,繼承外公光榮傳統,為青年事業傾盡愛心,她讓人性中與生俱來的忠誠把朝氣蓬勃的使命藝術化,映射出革命老區人民的質樸與堅貞,更為東棉花胡同39號院人的激情增添厚重和紅色曆史感。在小說修改最後階段,孫書記音符般跳躍的嗓音,時而粗獷時而歡悅的文字,以及她對美好夜色的描述,為我奉獻創作上的終極啟迪。她願與愛人同歸於盡的壯懷更給予當世青年以信仰。盡管在“招安”問題上未能達成共識,但那早已付諸笑語。這些記憶碎片,就是《青春內幕》協同創作者,我基於中央戲劇學院的生活傳統和文化傳統,為自己和朋友們寫作。

小說談到愛情和武術,也談到青春與激情。關於愛,我能說得不多,在這個時代信仰愛情既幸福又危險,可我們仍要去信仰。或許是現實對我的觸動,或許是寫作時的責任感,讓我疏遠了生活中人們習慣的武俠模式。在中國武術漸漸形成文化移位的今天,我不願意涉及太多空中飛人和劍氣傷人的虛幻場麵,人們已習慣於影視作品中樹立的武學標準,很遺憾觀念的謬誤仍在延續。當中國武術被套路和競技規則束縛,脫離生離死別的對抗,遠離民族文化和曆史淵源的一刻,就已失去本源生命力。當今中國武術麵臨四大問題:精神束縛,身體束縛,訓練方法束縛,社會現實的束縛。我的武功遠達不到小說主人公的造詣,但現實卻並不悲觀,前年我的師父張樹新瞬間輕取世界自由搏擊冠軍,那一幕遠比任何影視作品震撼,其實這不過是他多次麵對一流搏擊專家的又一次從容拷貝。武術在小說中是傳統文化的象形和載體,我期待它的真正複興實質是傳統文化的回黃轉綠,而不是當世到處彌漫著形式和俗者的奢華。在幾千年的文化傳承背後,是中華民族真正的內在能量,是我們整個國家和人民應對世界變化的核心動力,如果我們放棄了這種自古傳承的能量,無異於喪失生命意誌。每次想到這裏,小說家的職責溢於心頭,虛弱呼喊無異於叢林中幼鳥的啼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