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燈光映著壓抑到極點的氣氛,膽小的伯裏兩條腿早就已經完全癱軟,完全憑著最後一口氣硬生生的挺直身體。
突然他感到一隻充滿力量的手掌拍在背心,而一股雄厚且溫暖的內力從中緩緩透體而入。他扭頭望去隻見淩玉一臉平靜的望著洪詩,滿是老繭的右手就是那麼隨意的搭在他的身後。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伯裏從未想過一個人會在這種時刻還會注意著他這個小人物的生死,在他看來淩玉必然是那種可以隻手遮天的強者,對他這種小人物連正眼都不會去看一眼......
淩玉沒有注意伯裏眼中那複雜的神色,他盯著麵前沉著臉的洪詩,頓了片刻後開口道:“不知有何請教?”
“其實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不過我身邊這位秦大師素來好武,見到您這種強者自然是有些手癢。想與零先生切磋切磋,如果勝了自然是恭送您離開,輸了嘛...”
淩玉擰著沒有聽著他的話,低聲問道:“輸了怎麼樣?!”
“輸了就請零語先生在我這裏小住個一年半載,也不需要您幹什麼,沒事喝喝酒、賭賭錢,再順便幫我收拾下一些鄉下來、自認為實力不錯的那些不開眼的家夥就好,您說怎麼樣?”
淩玉心中陡然就竄上了一絲怒火,心中道:“什麼‘小住’,分明就是要我來當他的打手,而那個所謂的不開眼的家夥自然也就是暗指我...好!地階四層雖然已現在的狀態無法戰勝,可隻要身體部分妖化就完全可以無視這小小一層的差距!”
思維的轉動片刻間就已經完成,隻見淩玉眼神陡然一寒,開口道:“好!不過如果你們輸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去幹涉哈利的生活,而且...”淩玉指了指身旁的伯裏繼續說道:“...而且也不要對他出手。”
伯裏聽過淩玉的話心頭不由一顫,甚至鼻尖都隱隱發酸,無父無母的成長到現在的伯裏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感到真正的關心,可還未待他感動多久身體卻驟然打了個寒戰。
果不其然——他瞥了眼洪哥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依舊是看起來極為平靜,可了解他的伯裏卻知道這便是所謂的“鱷魚的微笑”。
“我操...這下洪哥就算是不殺我,我今後的人生也就是廢了!”
想到這點無數的冷汗就密密麻麻的漫上了他的背心,他顫抖的低下頭不敢再去偷瞄洪哥的表情。
“零語先生,這邊請。”
身邊溫婉中充滿了魅惑的女聲將伯裏從驚恐中喚醒,他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麵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他在這個賭城中的老相好。
那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長相雖說不上美貌卻也有著一份屬於女人的獨特性感魅力,隻見她臉上依舊帶著那抹職業的微笑,可眼神轉動間卻是帶著一絲絲不為人察覺的擔憂。伯裏看著她那張為自己的性命而擔憂的麵頰,心中的感動愈發的濃鬱。
“這個死丫頭平日裏那般的蠻橫,現在看來她才是真正關心我的人......”
淩玉一臉詫異的看著身邊神色怪異的伯裏,隨即跟上洪詩等人的步子。
“這...”淩玉擰著眉頭打量著四周的一切,口中喃喃道:“是地下武鬥場嗎?真是哪裏都有這種令人討厭的東西啊!”
淩玉至今還記得五年前自己與老師等人,從但丁酒吧的地下武鬥場拚上了性命才得以逃出的事情。
“真是一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淩玉早就已經將那個老板的名字遺忘,不過他相信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一拳將對方打爆。
“淩玉先生對這裏的環境還滿意嗎?”
洪詩自豪的指著周遭的一切開口道,淩玉明白對方的確有自豪的資本,光是這裏充斥著四周的高強度混合金屬就不是一般的富豪能夠弄到手的,甚至淩玉隱約間從中看到了昆侖軍方的影子。
“這種程度的地下格鬥場就算是翻遍全國都沒有幾家,能在這種場地戰鬥...也算是一種享受啊!秦大師,請吧!”
腳尖微點整個人瞬間便如落葉般飄然落下,淩玉緩步走到一排兵器前,隨手提起一把三尺長劍下意識的挽了朵劍花。
“哼!”
那秦大師似乎是對淩玉的漫不經心感到憤怒,在他看來二人的實力差已經很明顯,地階之後每一層的實力都天差地別,勝敗之分從一開始在他眼中已經成為定局。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