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慘的哭聲終於將淩玉心中的綺念逼退,淩玉打眼望去伏在地麵上哭泣的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一頭蓬亂的頭發隨意的搭在肩上,眼睛上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身上的衣著已經邋遢到了一種地步。即使是對外貌極為隨性的淩玉,看了她這一身裝束後心中都感到有些許的不舒服。
“淩玉啊淩玉,想當年你身無分文在街頭甚至被人當做叫花兒,現在人家姑娘穿戴整齊不過是打扮微微不同常人罷了,你現在就這般故作姿態,那還算什麼英雄好漢?!定然是近幾日與伊林這等清麗女子共處,對他人的要求過去苛刻了。”
想罷淩玉便探步走過去開口問道:“這位姑娘,這裏雖然是上和市的保護區,可畢竟地處偏僻沒有人知道會有什麼危險。究竟出了什麼事能和我說說嗎?”
那女子聽見淩玉的聲音緩緩的抬起頭,淩玉這也才第一次看清她的麵容。如果真的要來形容,那估計也隻有平凡兩個字最為貼切了。外貌、體型就是混進人群中就絕對不會被找出來的那種,而身體素質在淩玉看來更是差的嚇人,淩玉甚至擔心自己吹口氣都會不小心殺了她。
那女子抬起頭看了淩玉一眼,低聲說了句“別管我”後又接著低下頭去。
淩玉這才發現她竟然是徒手挖著土地,這名邋遢女子很顯然不是修煉者,稚嫩的手指那裏能經得起這般折磨,淩玉甚至能看到泥土中混入著她的鮮血。
正所謂十指連心,現在可謂是十指同時作痛,其中痛苦自然不言而喻。淩玉麵色一緊正打算接著說些什麼,突然感到身後有人輕輕的拉著自己的衣角。
淩玉扭頭正好看到伊林白璧無瑕的麵頰湊了過來,即使見了無數次每當這個時候淩玉的心髒都會不爭氣的停業半秒,伊林顯然也看出了淩玉的窘態,麵色一紅拍了他胸膛一下,輕聲說道:“女人的事情還是由女人來說吧,如果待會用得著打架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說完還未等淩玉拒絕就將他推到一旁,無奈之下淩玉隻好靜坐在不遠處等待著二人對話的結束。
而與此同時,在上和市內一座古香古色的巨大閣樓中。
“喬叔,怎麼樣怎麼樣?找到西西了沒?!”
“沒有,找遍了她所有的朋友家都沒有。”
“一鳴,你呢?西西經常去玩的地方都去過了嗎?!”
“臧叔,我都去過了,可是問過所有人都沒有看到西西。”
撲通!問話的男子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許久沒有說話,喬叔與一鳴以及那男人的妻子紛紛關切的探步過來又是遞茶又是拍背,片刻之後他才長長的吐出胸腔中的一口濁氣,臉色也漸漸變緩。
“我沒事了,喬叔、一鳴你們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待二人走出後,一旁的妻子終於再也忍不住伏在丈夫身上放聲哭了出來,邊哭邊喊道:“都怪你!都怪你那麼說西西,現在她不在了!走了!你開心了!”
這男子名為臧玄普,是上和市極為有名的茶商,甚至在全昆侖國都算是鼎鼎有名的一號人物。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有著一個與尋常人家截然不同的女兒——臧西西。
討厭修煉、討厭經商、討厭茶葉...幾乎所有父親希望她能喜歡的東西她都極為的厭惡,她整日做的事情唯有一件——玩遊戲...
從虛擬意識網遊到幼稚的實體模型,幾乎每日每夜她都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與那些從未見過麵的“夥伴”一起戰鬥......
終於在兩天前,從外地出差回來的父親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女兒的狀況,在家中大發雷霆從打掃的仆人到妻子通通罵了個遍,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就算不是人種龍鳳,也應該求學上進而不是像這般的頹廢。
而這幾日家中要來的重要客人更是讓他令覺得這個女兒讓他麵上無光,正當他打算將女兒拉出來近幾日好好打扮時,卻發現......
“消失了...這丫頭,消失了。”
直到此時此刻被失去女兒的那種自責與擔憂包圍的臧玄普才明白,身為一個父親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不是名利、不是榮耀,而是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真是混蛋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