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應該沒有見過我這輛車,所以我跟的很緊,生怕拐個彎就見不到她的人影。林瑤的車子在往郊外駛去,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心裏總有一個念頭,覺得她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車子越開越偏僻,我不能再步步緊跟,否則很容易就被發現了。我和她的車子離了很遠的距離,就怕被她察覺,功虧一簣。
可就在車子駛入一片廢棄廠區的時候,突然就沒了林瑤的蹤影。我小心翼翼的繞了很多圈,終於在一個角落的地方看到了她的車子。
我將車子停在了遠處,然後下車走了過去。車子裏麵已經空無一人了,可是,林瑤去了哪裏。做這樣的事情,我心裏多少有些緊張,但我又覺得,林瑤這次的行事,一定和恭小柔有關係,我平複了心情之後,開始在這附近搜索起來。
這裏很偏僻,廠區與廠區之間又隔得很遠,中間到處都是雜亂的草堆和廢棄的工業材料,我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小心,就怕會弄出什麼聲響來,引起別人的注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的視力開始變差,我也慢慢的變得焦急起來,如果沒有在天黑之前找到林瑤,那就意味著我必須離開這裏,因為天黑之後,以我現在的視力,應該是完全看不見的,而且我身邊又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
就在我無助彷徨的時候,我意外的發現廠區後麵有一個破舊的小木屋,雖然那裏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但奇怪的是,直覺告訴我,那裏麵一定有些什麼。
我朝著那個小木屋走過去,靠近的時候,才看到裏麵有一站白熾燈,屋子裏麵空無一物,我掃視了一圈,居然在角落裏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這個身影我再熟悉不過了,是恭小柔。我激動的難以言喻,拉開屋子那扇搖搖欲墜的門就走了進去。
恭小柔披散著頭發,雙手被反綁在後麵,她看上去很不好。我蹲到她的麵前,焦急的詢問道,“小柔,小柔,你醒醒,你怎麼樣了。”
恭小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在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眼裏瞬間就噙滿了淚水。恭小柔沙啞的說道,“嚴夏,你怎麼來了。”
我伸手解開她綁在身後的繩子,但因為綁的太緊,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解開,手上都被這粗麻繩劃開了幾道口子。我抓著恭小柔的手,縷了縷她散亂的頭發,壓低了音量,說道,“小柔,走,我們離開這裏。”
恭小柔重重的點了點頭,攀著我的手臂吃力的站起來,看得出來,她的狀態很不好,可是現在這個關頭,她也隻能咬一咬挺過去。我牽著她的手,往來時的路返回,我想,隻要我們上了車,就安全了。
可凡事總是事與願違,我們剛離開木屋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恭小柔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她顯得比我更加的焦急,但因為身體無法負荷,所以也加快不了速度。
我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到林瑤在我們身後不遠處的地方追趕著,我用盡了全力抓著恭小柔快速的奔跑,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口。可眼看車子就在我們眼前,這個時候,林瑤卻追上了我們,她手裏拿著一根粗木棍,朝著恭小柔就打了過去。
我尖叫了一聲,奮力的推開恭小柔。可因為用力過大,我也失去了重心,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朝地上倒去。
林瑤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我從來沒有從她的臉上見過如此可怕的表情。她沒有襲擊到恭小柔,轉而就朝著我走了過來。我因為剛才的過度用力,現在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瑤朝我走來,我不斷的向後退著,恐懼的情緒已經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就在我閉上眼準備承受林瑤的攻擊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悶哼,我怯怯的抬起頭,就看到林瑤捂著頭蹲在地上,她的身後,恭小柔手裏拿著一根鐵棍,氣喘籲籲的站在那裏。我回過神來,費了很大的力氣站起身,拉著恭小柔就上了車。
我一秒鍾都沒有猶豫,雖然此時我的心髒都快衝破胸膛,我發動車子之後,將油門踩到底,直接就將車子開了出去。我能聽到副駕駛上,恭小柔劇烈的喘息聲。
天色已經幾乎完全暗了下來,我隻能打開遠光燈在這僻靜的路上開著,我原以為已經安全了,可卻在後視鏡裏看到了林瑤的車子。
恭小柔驚慌失措的說道,“嚴夏,她追上來了。”
我根本來不及思考,本能的就將油門踩到底。在這視線極差的情況下,每往前一步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挑戰。
但林瑤開的那輛是越野車,我總覺得她離我越來越近了,恭小柔時不時的就回頭看一眼。
“嚴夏,怎麼辦。”
我沒有辦法去回答恭小柔的問話,我除了專注的看著前麵的路,我什麼都不能想。我的精神已經麵臨崩潰,但是為了活下去,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行駛。
我隻覺得前麵有一道強烈的光線向我投來,我聽到車胎摩擦地麵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我的心髒生生的停在了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