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東向前傾了傾身體靠近了我,低沉的說道,“嚴夏,在你心裏,我就那麼不可信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在沈振東的眼裏看到了一抹失落之情,但隻是短短的一瞬。
“沒有,不是的。”
沈振東的眼裏布滿了紅血絲,我都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為什麼我不接電話會讓他這麼憤怒,他又為什麼連著給我打這麼多個電話。
我今天被打的這件事,絕對不是偶然,那個女人顯然是衝著我來的,可是我在外麵又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除了楊思甜。
想到這個,我對沈振東的愧疚又少了幾分,甚至心裏有點怨恨沈振東。我們家一直是窮養兒子富養女的觀念,從小到大,哪裏有動手打過我,雖然我爸比較嚴厲,但也最多是訓斥幾句罷了。可為什麼最近以來,被打耳光這件事,已經像家常便飯了。
我心裏有些怨氣,說話的口氣也好不到哪裏去。“誰知道你會來接我,你幹什麼莫名其妙要來接我下班。”
“你……”沈振東氣結,他的樣子簡直想要把我生吞活剝。
沈振東靠了過來,我下意識的躲開,我甚至以為他是不是要打我。
“別動。”他嗬斥了一句,抓著我的手腕拉向他,沈振東伸手扣住我的下巴,皺著眉審視著我的臉。
我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大氣都不敢出,身體僵硬的任由他擺布。“你……你要幹什麼。”
沈振東說,“去醫院吧,上點藥。”
“啊?”我的腦子根本來不及思考,這又是怎麼了,我剛發了脾氣,他竟然什麼都沒說。“不用了,不用了,沒事的,不去了。”
沈振東沉默了一會,回答,“恩,聽你的吧。”他轉過頭,沒有再看我,用很平和的語氣說,“從明天開始,我每天都會接送你上下班,下班之後,等我電話你再下樓,還有,把你同事的電話號碼也給我一個,就剛才那個什麼簡清的。”
“為什麼啊。”
“免得你不接我電話。”
“……”
沈振東的變化來的太突然,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也無法探究他的想法。說完這些之後,他就開車回家,臉上也沒什麼情緒,一路上我偷偷的觀察過他好幾次,都沒有再察覺出什麼異樣。
回了家之後,他也一句話都沒跟我說,獨自上樓去洗澡,我隻能拿著睡衣在樓下的衛生間裏梳洗。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照例睡在一起,他也很規矩,沒有像上次一樣。半夜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沈振東看了一眼,就關了手機。
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沈振東起床洗漱,下樓吃了早餐之後,依然一言不發的送我去上班。
直到踏進裴氏集團的辦公樓,我都沒有回過神,沈振東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中了什麼邪了。
我到了辦公室的時候,簡清已經來了,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捧著一杯咖啡坐在位子上發呆,我快步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簡清。”
簡清抬起頭,雖然化了妝,也掩飾不住她一臉憔悴的模樣。“學姐。”
對於昨天把簡清一個人丟在那裏,我心裏實在有些過意不去,昨天晚上給她打了兩個電話,她都沒接,我想她應該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但是那個男人的電話我又沒有,好在簡清沒什麼事情。
“你怎麼樣了,昨天後來他把你送回家了嗎?”
簡清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他?誰啊,昨天不是你送我回家的嗎?”
果然,簡清把昨天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我隻好把事情再從頭到尾的告訴了她,但卻省略了那個女人打我的事情。我隻是告訴她,我老公來接我,所以我就拜托了那個人送簡清回去。
心裏多少有些愧疚,我向簡清道了歉,“對不起啊簡清,昨天我不該把你丟在那裏。”
簡清擺了擺手,笑著說,“沒事,我不是安全到家了嗎,這事兒也怪我,我酒量其實挺好的,怎麼就喝斷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