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初相戀09(3 / 3)

慕南喬從最後一排走到我身旁,落落大方地說:“我用舍友的名字報的團。”

我恍然大悟,這才看到阿嚏坐在慕南喬座位旁邊,向我招著手。我將慕南喬的袖子一扯,氣急敗壞地小聲問:“你搞什麼把戲?”

“沒事,就是擔心你。我早就說過,不要你在旅行社裏上班了。”他皺著眉頭說,“女導遊在外麵,很容易吃虧。”

我不以為然:“陳老師教了我不少防狼術。”

“得了吧,你那點三腳貓功夫,比還珠格格裏的小燕子好不了多少。”他不屑極了,然後就不再理我,麵向車裏問,“大家剛才是想投訴小燕子是吧?”

剛才那幾名起哄的男生都不好意思地撓頭,說:“沒事沒事,我們逗著玩的。”大概是因為慕南喬在學生會裏任職,所以認識他的人不少。我暗地裏吐了吐舌頭,不看僧麵看佛麵,沒想到我這車上坐了位大佛。

他將我的肩膀一摟,朗聲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幹妹妹,平時被我慣壞了,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欺負她的可能!”

我嚇得張大了嘴巴:這是演的哪一出?

他繼續說:“剛才我幹妹妹說了兩個笑話,大家覺得好笑嗎?”

車內頓時響起了“哈哈”聲,那幾名男生搶著說:“太好笑了!小燕子……哦不,江導遊你真棒!”

我囧得不行,這種反轉才是最大的笑話吧。

“行了,他們要看窗外的景色,你也別站著了,累。”他若無其事地坐在車頭第一排,神情自若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啊。”

我做賊一樣坐下來,問他:“他們怎麼那麼怕你?”

“這幾個人都跟我一個專業。我早就修完了所有學分,現在跟著導師做課題,平時也就幫忙審審作業,打打平時分什麼的。”

我驚得目瞪口呆:“你早就修完了所有學分?”

“那麼簡單,不修完真是人神共憤,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掛科補考。”他搖頭歎息,一副滄桑的模樣。

我心虛地想起上學期一門考了六十分的課程,如果被他知道,估計會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我吧。好吧,大神果然不了解凡人的世界。

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事先聯係的本地導遊也上了車,我這才鬆了口氣,將買好的門票都分發給遊客,並且叮囑他們一些注意事項。時間的關係,我和本地導遊將主要景點給他們介紹完畢,就讓他們自己自由活動了。

本以為這一天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可沒想到下午在賓館又出了幺蛾子。

最近正好趕上附近的山區楓葉紅了,景區一下子增加了大批遊客,楓葉山區裏住不下,就跑到這邊來住宿。提前聯係的賓館告訴我,說給我帶的旅遊團的房間就留了那麼多,一間不多,一間不少。

我當時單純地以為,男男一個房間,女女自然一個房間。可是沒想到,居然有一對情侶提出要住在一起。

事實證明,我真的是很“單蠢”。

本來這些房間是剛剛足夠的,但是因為這對情侶打亂了秩序,最後隻剩下一對彼此不熟悉的男生和女生要住一間房了。

那個男生就是那個起哄讓我唱歌的瘦高個兒,女生穿著藍格子風衣,是和其他幾位女伴一同來的。兩人當然不願意一間房。

他們向我抗議:“導遊!你腦筋沒壞吧?我根本不認識他/她,你要我和他/她住在一起?”

我連忙向他們道歉,然後跑去和那對小情侶協商:“不好意思啊,你能不能跟那個男生一間房,讓你的女朋友和那個女生住一起?我們這邊都是標準間,沒辦法調配……”

還沒等我說完,那個小女朋友就柳葉眉倒豎,咄咄逼人地向我開炮:“你搞錯沒啊?我和我男朋友一起出來旅遊,你讓我跟一個不認識的人住一塊兒?你讓大家評評理,你有沒有人性啊,懂不懂規矩啊?”

她的聲音很大,引得整個賓館大廳的人都向這邊看來。我窘迫得恨不得地上立即裂開一條縫鑽進去。

“對不起,請你諒解。我們大家玩了一天都挺累了,所以你就跟那個女生住一間好不好?”我苦苦哀求那個小女朋友。

“誰要跟她住一起?”小女朋友斜了那個女生一眼,似乎在說“瞧她那土樣”,“我今天把話就撂這兒,你不把房間鑰匙給我,我今天就打給旅行社投訴你!”

我正想說話,穿藍格子風衣的女生倒是爆發了,對小女朋友大吼一聲:“你以為我想跟你住一塊兒?少嘚瑟了!別以為把睫毛化得重三斤,全世界的人就都圍著你轉!告訴你,你仗著你有男朋友,老娘也不是沒有姐妹挺!”

藍格子風衣女生背後,有幾個女生向我和小女朋友怒目相向。

眼看戰局一觸即發,我狠了狠心,一跺腳大喊:“行了,我把我的單人房讓出來!”

這賓館大廳還有皮沙發呢,在上麵躺一夜還不算太委屈。

沒想到藍格子風衣女生和那個瘦高個兒男生又爭了起來:“我要住標準間,你住單人房!”

“憑什麼啊?我個子大,住單人房伸展不開。”

“單人房沒有電腦,我晚上要溫習英語的你懂嗎?”

“全世界就你一個好學生?我晚上要用電腦查資料……”

我在旁邊聽得都要哭了,他們隻顧著爭房間,都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沒有房間住啊!

“你憑什麼讓自己的房間?”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回頭一看,慕南喬正從電梯口往這邊走,邊走邊冷冷地說:“在房間裏都能聽到你們的吵架聲了。”

“慕南喬!”我像看到了救星。

他的鴨舌帽有一點歪,所以給他添了幾分痞氣。雅痞的慕南喬,擁有一種強大的氣場,無形中就能給人壓力。

小女朋友晃了晃耳朵下的大耳環:“時學長[],我可沒欺負你幹妹妹,是她自己想讓房間的。”

慕南喬沒理她,隻看著我說:“你別讓房間,不值得。”

“學長,那現在怎麼解決?”藍格子風衣女生不依不饒地嚷嚷,“反正別讓我跟男生住一塊兒!”

慕南喬從我手中拿過房間門卡,遞給小女朋友:“你和那個女生住一塊兒。”

“我不幹!”

“那就換個女生和你住一塊兒。”

小女朋友理直氣壯地挽緊自己的男朋友:“我和他一起的。”

慕南喬這才看了看她旁邊一直沉默的小男朋友,然後說了四個字。這四個字如同一句咒語,讓那個小男朋友立即乖乖妥協。

他說的是,線性代數。

“學長,我和他住一起。美佳,你別鬧了,和別的女生住一個房間吧。”小男朋友拿過房卡落荒而逃。小女朋友呆若木雞地看著“叛變”的男朋友,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不用說,小男朋友一定掛了線性代數,生殺大權握在慕南喬手裏呢。

慕南喬不忘補刀:“旅途辛苦,晚上還是好好休息,少幹別的事情。”

我想,小女朋友心頭一定在流血。

藍格子風衣女生哼了一聲,從慕南喬手裏接過最後一張房卡,從小女朋友麵前趾高氣揚地走了過去。

“行了,現在事情都解決了,你也該上去休息了。”慕南喬回頭對我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隻道了聲:“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他們就是自私,表麵說得好聽。就拿剛才那個藍格子風衣的女生和瘦高個兒男生來說,他們一個說學習英語,很可能隻是刷微博。一個說查資料,很可能是看成人網站。”

我抹汗。

他歎氣,眼睛裏充滿了寵溺:“你這樣單純,可讓我怎麼放心。”

“大不了住大廳。”

“拜托,你是女孩子好不好?女孩子怎麼能睡大廳呢?半夜有壞人來騷擾你怎麼辦?”

我低頭不說話。

“還有,你的手機不是壞了嗎?我給你重新買了一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部嶄新的三星手機遞給我。

“很貴吧?不用了,我用冷靜的備用手機就行。”我不敢接。

他不由分說地將手機塞到我手裏:“那怎麼行?這是我和夏暮雪一起逛街給你挑的,我想你應該喜歡這個款式。”

我怔了下。

“那天晚上你發短信說你的手機壞了,我就想給你買一部新的。正好第二天在食堂碰見你,本想拉你一起去挑的,結果你不知怎麼就跑掉了。正好夏暮雪嚷嚷著說還想再多留一天,於是我就拉她陪我一起逛手機市場。她說這個款式好,女孩子最喜歡了,於是我就買下來了。”

我低頭看著手裏的紅色手機,想起了夏暮雪腳上至少七厘米的高跟鞋,不由得對她深表同情。

而且,夏暮雪一定以為這手機是買給她的,所以才挑了這麼貴又這麼好看的款式。

“人家陪你逛了一天,你就沒點表示?”

“哦。”慕南喬淡淡地說,“她是學數學的,底子有點差,於是我就幫她補習了一下,也算是補償了。”

補習數學……

你不知道女孩子都很討厭數學的嗎?

我徹底無語了,於是換了個話題:“哦,手機摔壞之前,我記得我們在聊QQ。”這渾蛋,快點記起來向我求婚的事情啊!

他露出迷茫的神色,“哦”了一聲說:“哦,在聊QQ啊。”

“嗯,是啊,你還記不記得你說了什麼?”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不記得了。”

“哦,這樣啊。”

“嗯,那你回去休息吧,我看你很累了。”

“好的,再見。”

這個曖昧的話題就這樣被幾句沒有營養的告別所終結,我在心裏默默抓狂。

神魂顛倒地回了單人房,我就窩在床上不想起來。

單人房設備很簡陋,沒有空調隻有風扇,沒有電腦隻有一台老式電視。可是這些都影響不到我的心情,因為我隻顧著躺在床上發呆。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要看的景點是青蓮大峽穀。因為林下清涼,所以我多穿了件外套,和本地導遊帶著旅遊團出發了。

大峽穀沒有開發完全,所以我提醒大家不要隨處亂逛,頓時有幾個人發出了不滿的歎息。

不過懾於慕南喬,他們也沒敢多鬧,跟著我一路下了峽穀。

峽穀風光十分養眼,一路上有嶙峋怪石神秘溝壑,還有接天瀑布從上而落,激起水霧迷蒙。

我帶的遊客們號叫一聲,紛紛上前拍照,和其他旅遊團的遊客們展開了搶占最佳攝影點的拉鋸戰。

“大家注意安全,不要站在欄杆外麵。”我拿著大喇叭向他們喊。可是這些玩心太野的同齡人怎麼會聽我的,有幾個隻顧著拍照,根本不在意水花是不是弄濕了自己的衣服。

本地導遊說:“到了這裏,我的工作也結束了,你可以讓他們自由活動,明天我帶他們去縣裏看一個衙門,你們就可以返回了。”

自由活動好啊,不用我再費口舌。於是我和本地導遊告了別,將手機號碼留給了遊客,讓他們想玩什麼玩什麼,別忘了時間就成。

這幫熊孩子,跟見了兔子的鷹,一轉眼就跑得不見影子了,隻有慕南喬和阿嚏還留在我身邊。

我說:“慕南喬,也別光跟著我,跟他們一起玩去吧。”

慕南喬回頭對阿嚏說:“你去玩吧,我還要跟著小燕子呢。”

阿嚏委委屈屈地說:“老大,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得幫我照相啊。”

“好啦好啦,你別光顧著我,也顧著阿嚏好不好。”我朝慕南喬使了個眼色。他不情不願地說:“我怎麼舍得把時間浪費在阿嚏身上。”

阿嚏快哭了:“老大,雖然知道你講的是實話,但是好歹考慮下我的感受啊。”

“好吧,陪你去照相。”慕南喬無可奈何地將相機掛在脖子上。我向他揮手,差點笑彎腰:“再見,玩得開心點!”

作為跟團導遊是不可以隨處玩的,要在指定集合地點等著遊客。等到看不見慕南喬和阿嚏的背影,我才三步並作兩步地到了集合地點。

遊客們都在山上玩,所以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有些無聊,挑了塊還算平整的大石頭躺下,拿出手機聽起歌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大石頭上起來,伸了個懶腰。摸了摸肚子,一上午過去,真的有點餓了,看來該去服務點吃飯了。

那幫熊孩子還是不見人影,我正想打個電話催一下,沒想到有人突然從後麵抱住了我的腰。

“誰!”我嚇得去扯那隻手。沒想到那人在耳朵邊涎笑著說:“小姑娘,一個人很寂寞吧?”

我掙紮著回頭,看到了那人正是司機。他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正猥瑣地朝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