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說了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實。”範清林攤了攤手。
“好了好了,這個話題打住。”
“哦,這個我好像知道。”蘇淺抿了抿嘴,“那個話劇,我還去看了。”
“打住——”張燃拖著長音,“以為你是高冷,結果是悶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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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水了,你們有陪我的嗎?”張燃提著暖壺,準備去打水來放鬆一下走了一天路的腳。白天鬧的最歡的那三個人洗完澡後已經睡得四仰八叉了,就連張燃說話都沒能吵起他們。
“我……我陪你去吧。”出乎意料,說話的人居然是林旭。
“幫我接一壺。”陸陳海頭也沒抬。
“……”
跟林旭還不是很熟,隻是來的時候打了個招呼。現在看來跟他這個個子高的陽光悶騷穿過走廊去打水還是需要一定勇氣的。
一路無話,走到打水機旁,那裏一個人也沒有。
現在打水已經很晚了,十點半,多數人都已經上床打遊戲了。
把暖壺放到水槽裏,插上校園卡,水就自動的流了出來。
空蕩蕩的門廳和走廊裏回響的都是單調的流水聲,氣氛尷尬的讓張燃有些想笑。
“白天……”林旭突然開口了,“白天英傑的事,對不起。”
“嗯?”張燃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就是、他凶你們。”
“啊、沒事沒事。你們是好朋友吧,朋友死了,事後被別人那樣議論起來肯定不舒服咯。”
“嗯。”
“你……”為什麼看起來就沒有那麼悲傷呢?張燃沒有問出口。
“我失憶了。”善於察言觀色的林旭讀出了張燃的疑問,“一般與自己最親密的兄弟死了,一定很悲傷吧。但是、我絲毫找不到那種感覺。甚至連甚至連他叫什麼我都忘了。”
“……對不起,我戳到了……”
“沒事,都不記得了。”林旭撓了撓頭,苦笑了一下。
“倒是、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見他一麵,問一下他我的身世。我生活的環境究竟是什麼樣的,我什麼都忘了。”
“你父母呢?”
“不知道。”林旭歎了口氣,“那時候,我也受傷了。好像是因為在更衣室有什麼東西砸到了我。因為衝擊過大,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除了關於我自己的事,還有一些生活常識。”
“啊……”
“我醒來以後,身在的地方是醫院,我躺在床上,身邊隻有英傑一個人。英傑是我們小時候的發小,哥哥死了,我什麼也不記得,他也不好跟我說,隻有我一再問他的時候他才會跟我說一些小時候愉快的記憶。什麼事都是他一個人擔著,所以有時候會很累,容易發脾氣。我希望你能告訴咱們寢室的人,我希望他們能夠理解他。”
“嗯,知道了。”張燃咬了咬嘴唇,“我身邊也有親人去世過,也是在不久前,我畢業以後。很巧,我哥,嗯。”
“嗬。”林旭抿了抿嘴,把自己的壺從水槽中拿出,“你我都不容易。你比我苦,你有記憶,我很輕鬆,我沒有。”
“沒有,更想得到才痛苦吧。”
“我才不想。”林旭撅了噘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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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見你哥哥的話,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