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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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失眠會持續多久,但夏廷宇估計這件事完不了,他都別想睡個好覺了。
想到了黃佳琪,夏廷宇就覺得不是滋味。
黃佳琪很可愛,但為什麼就想不開跳樓了呢?
記得之前每天都會在樓道裏碰到他。偶爾他會捧著一堆本子上四樓去找他任職課代表的科目的老師。應該是逢上中考學校考了全省第一,之後初中部教學的老師便都是從高中部選的,所以還要麻煩課代表跑樓。這時候,夏廷宇就會幫他拿上一大半,有時候還被趙一亮笑沒出息,說是小孩就該多練練。
有一次還在黃佳琪的眼角發現了淡淡的淤青,夏廷宇問了,他說隻是被空中飛著的蟲子蹭的。
短短的一個月,一個男孩就從夏廷宇的世界裏路過了。很遺憾,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
十一月依然是進入了秋冬季,山風透過窗戶縫隙吹進寢室,夏廷宇裹了裹被子,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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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我靠,你特麼怎麼了?”
“哎呀你……天哪,請個假別去了。”
“……”
大清早,北八宿舍110就炸開了鍋。張毅被室友抬上了床。
“應該是腸胃型感冒,我給你衝點感冒靈,你抽空喝了。我給你請假了,老實躺著吧。”李小飛像個老媽子似的說了一大串,領著一幫小鬼大搖大擺走出了寢室,留下張毅一個人在床上犯惡心。
張毅扶著桌子挪到門口插上鎖,又艱難的回到床邊,喝了藥,躺下縮進了被子裏。
張毅身子很壯,不是經常感冒的人,這一感冒,真的就連個人樣也沒了。
走廊裏雜亂的聲音過去了,四周安靜的仿佛世界隻剩下了張毅一個人。
不過,這種寂靜更像是世界拋棄了張毅。
躺在床上,呼出的氣很熱,鼻子很燙,眼睛也脹的難受,怎麼也睡不著。
他把手背敷在眼瞼上,舒服了一些。直到壓的眼睛充血冒開星星,他才把手放了下來,擱在被子外麵。
眼前因為眼球受刺激而變得模糊。
上鋪的床板慢慢的清晰。忽然,一個黑黑的東西從床板上麵冒了出來,不過隻是一瞬間,又縮了回去。
張毅一下子清醒了,揉揉眼睛,下床站直了身子向上鋪看了過去。
上鋪是李小飛整齊的被單。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張毅聳了聳肩。感冒都眼花出現幻覺了啊……
他扶著桌子角緩慢的移動到洗手間,艱難的提出暖壺。
頭疼的要命,口腔裏都是中藥留下的苦味。他驅使著顫抖的胳膊提著暖壺一邊向杯子裏倒著水。
眼前蒸騰著熱氣,水灑了滿滿一桌子。張毅隨手拿起抹布,模糊的餘光中閃過一個人影。
這次張毅相信自己沒有看錯。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耳邊的一陣涼意。
“誰?”
“……”
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大老爺們兒,就在一個寢室裏能發生什麼?
環視四周,什麼人都沒有。
對啊,他們走了以後就關門了,會有誰進來,自己都會知道的。果然還是錯覺吧。
突然,張毅的動作就定格在了空中。他聽到了一種很熟悉的聲音。
這是昨天晚上聽到了聲音。
而現在這個聲音,好像就近在咫尺,與自己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