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和執政官小姐跳舞呢?這些男生鬥膽邀舞,都是抱著拚死的心態。
為博物館舞會更衣時,梵妮抱怨:“我的腳好疼,從沒跳過這麼長時間的舞。”
“少來!”阿拉貝拉和她毫不拘禮,“你這樣矯情,讓壁花[1]們情何以堪哪?”
見藍晶晶拿出一雙紅緞鞋,梵妮又說:“居然還是紅舞鞋,讓人想起那部芭蕾電影,這會不會是壞兆頭呢?”
“執政官小姐這麼迷信,傳揚出去可以發新聞頭條嘍。”藍晶晶笑話她。
豈料梵妮的迷信還真有道理。
博物館舞會上,她跳第一支舞時,扭傷了腳踝。阿拉貝拉帶著藍晶晶跑去看。醫生已經給她做過簡單的處理,傷勢雖然不重,卻萬萬不可以再跳舞了。
她倚在貴妃榻上,和羅塔司蘭大學舞會的主持人說“抱歉”。
主持人很失望:“這可糟糕了,大家都盼望見到執政官小姐呢。”
“有什麼辦法呢?”梵妮指指自己的腳踝。上麵纏著薄薄一層白棉紗繃帶,散發著淡淡的藥膏氣息。
醫生給出專家意見:“我建議執政官小姐安心靜養,不要做劇烈運動。”
梵妮對舞會主持人說:“我不敢不聽醫生的話。”
醫生和舞會主持人退出後,阿拉貝拉走上來說:“我簡直懷疑你作弊。”
梵妮駭笑:“為了逃避你的賬單,我施苦肉計折磨自己?你看我的腳,腫起老高,剛才疼得要命,要不是醫生給打止痛針,我現在沒準要當著各國政要的麵喊疼呢。”
“我更加惋惜我的裙子。”阿拉貝拉把小手提箱放在桌上,無奈地攤手。裏麵裝的是梵妮出席羅塔司蘭大學舞會時穿的小禮服。
“最後一件?”梵妮好奇地問。
“因為是最後一件,收官之作,我特別花了心思。可惜因為你一個不小心,它就見不了天日了。”
“別惋惜,”梵妮說,“我願支付全額賬單。”
阿拉貝拉依然黑著臉。
“喂,我願意全額付賬,你還不高興嗎?”梵妮叫起來。
“你全額付賬,錢都進了仙仙的腰包,我還是領固定薪水,有什麼可高興的?可憐我花了那麼多心血設計的這條裙子,可憐我為了設計這條裙子而專門創造的這種新麵料,可憐那個織工大媽,為了織一段隻有五米長的麵料,大張旗鼓地開一次機器……”
“你們都好可憐,我真是罪該萬死。”梵妮快被她惹火了。
“可憐我們累死那麼多腦細胞,就換來這麼個結果。”阿拉貝拉堅持把抱怨進行到底。
“那我該怎麼辦?”梵妮問。
一旁的藍晶晶忽然開口了:“我倒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梵妮問。
“讓阿拉貝拉小姐穿這條裙子去參加羅塔司蘭大學的舞會。”
“你穿得下?”梵妮問阿拉貝拉。
阿拉貝拉比梵妮高半個頭,身材也更豐滿一些。
“試試看啦。”阿拉貝拉說。
藍晶晶打開手提箱,拎出一條牛奶色珠繡絲裙來,因為是傘裙,腰身收得很緊。阿拉貝拉先穿上一件束身衣打底,然後在試衣師和藍晶晶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套上裙子。
扣腋下紐扣時,試衣師連聲說:“吸氣,吸氣。”
居然扣上了。
梵妮笑著說:“不怕一會兒跳舞時崩開嗎?我覺得你有些鋌而走險。”
阿拉貝拉邊照鏡子邊說:“麵料是我親自設計的,獨門秘方,彈性很大。再者說了,我隻是想展示一下這條裙子,又不打算跳舞。”
羅大是羅塔司蘭名校,有著富麗的建築和絕美的園林,古色古香的舞廳尤其受人歡迎。
出席這場舞會的大多是本校的學生,家世與學業極其優秀,個個有著天之驕子的高貴風儀。
阿拉貝拉穿著那條珠繡傘裙,娉娉婷婷地走進會場,顧盼生姿。
突然,她看到一個頎長挺秀的身影朝另一扇門走去,像是要離開。一激動,她跳起來大叫:“小蘅哥!”